,被他斜斜地拎着。 一转身,见李青林孤零零临江而立,手中也空无一物,隋程关切地问:“赵大人怎么没带花灯?” 李青林目光落在君瑶手中的花灯上,遗憾道:“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准备。” “既来了河安,不凑热闹放花灯怎么行?”隋程看了看手中的鲤鱼跃龙门花灯,十分慷慨地送给了李青林。 李青林捧着花灯,静默地看了许久。河畔清风徐徐,灯火摇映着这位临风暖雪般的人,公子如玉,让人过眼难忘。 “怎么?你不喜欢?”隋程皱眉。 李青林压抑着咳嗽,气息微显虚浮地说:“多谢,我很喜欢。” 在隋程眼里,自然是他的狸猫花灯最好。他本以为李青林嫌弃那盏鲤鱼花灯,此刻听他言语真切,心情更加愉悦。 盛夏之夜,夜风中带着暖意,隋程身上闷出了薄汗,而李青林却披着单薄的披肩,捧着花灯的手微微泛白,似有些畏寒。 “听说你身体不太好,”隋程凑近了,低声道:“可让宫里的太医看过?” 李青林愣了愣。幼时他与母亲相依为命,邻里的孩童欺他体弱,总爱嘲笑他身体不好。成立后考得探花郎,入仕为官,身边的人深藏不露,根本不会直接说他的身体问题。他侧首,见隋程与君瑶同时看着他,那两双莹润了河畔流光的眼眸,干净明亮,没有嘲讽,也没有刻意掩饰着什么。 他颔首:“宫中太医看过了。” 隋程默然片刻。若是宫中的太医都看过了,李青林的身体还是如今这样,看来是病情没有什么好转。他拧了拧眉头,十分虔诚地说道:“那你待会儿放河灯时,可以许一个身体健康的心愿。你别不信,心诚则灵。” 李青林轻笑,低头端详着手中的花灯,温柔的笑意蔓延到眼角眉梢,“多谢提醒,我会许愿的。” 离吉时还有半刻种时间,祭河所用的画舫已经下了船,庄严空灵的音乐自河中飘然而起,两岸扬起惊雷般的鼓声,振奋人心,人潮霎时向河畔涌动拥挤。人们兴高采烈,有半个身体探出栏杆外的,有登高远望的,有垫脚翘首的,都为一睹祭河时的盛况。 君瑶被推搡着险些站不稳脚,也不知她踩到了谁,谁踩到了她。她相对矮小,被推挤到人堆之后,就看不见前方的路。一时无奈,只能抱着花灯慢慢往前走,试图回到刚才的位置。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搂住了她的肩膀,她下意识矮身避开,对方却加紧力道,轻轻扣住了她的肩膀。 抬头一看,便见明长昱抬手隔开身旁的人,几步就带她回了原来的位置。她被人挤走,隋程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人潮中,在原地急得团团转,扯着嗓子喊着“阿楚”。 李青林面色也不太好看,目光四处寻找着,直到发现她被明长昱带回来,神色才缓和下去。 “阿楚!”隋程喜出望外,“你回来就好了,你要是被人挤走可就不好了。你长得这么矮小,万一被人推到踩踏了怎么办?” 他上下打量君瑶一番,见她毫发无损,才抬头去看明长昱:“候……咳,贺公子。” 早在靠近河畔时,君瑶已从明长昱身边撤开。明长昱看了隋程一眼,淡淡问:“你怎么不在画舫上?” 隋程挥了挥手:“画舫上多无聊。这么盛大的节庆,我回京之后就见不到了,光在画舫上隔岸看着有什么意思?”他乜了眼明长昱逼视的眼神,又低声说:“体察民情,怎么能独自留在画舫里享乐呢?” 明长昱似笑非笑:“我方才听闻,赵松文正派人到处寻找赵无非。” 他能上得了雅居尾桌,还能与赵无非亲近,赵松文派出去寻找的人,也会向他打听赵无非的消息。可惜从出云苑一路寻到襄河之畔,谁也没见着赵无非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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