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故意为之。”她说得有些口干舌燥,轻轻抿了抿唇,又继续道:“我之所以说,韩愫只是有嫌疑,是因为贾伯中脖颈上的伤,是凶手用右手从他身后割的。伤口在左边脖颈,凶手下手时,一开始用力极其狠辣,所以伤口起端略高略深,收刀尾端,伤口稍低且浅。若是左手割喉,则伤口的形状完全相反。” 顾恒子绷着脸:“你也说了,严肃会使用两只手。” “但在做重要的事或情急之时,人们还是会使用最习惯的那只手。”君瑶说。 她刚说完,燕绮娘便忍不住插话,说道:“我承认,我与嫣儿的确去过贾伯中的房间,但我们进房时,贾伯中已经死了。我只是……只是将他的尸体摆成了跪姿而已。” 君瑶不解:“为何要将他和赵无非的尸体摆成跪姿?” 燕绮娘轻蔑地说:“他们只配跪着下地狱!” 顾恒子冷斥:“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 燕绮娘憎恶地看着他:“顾大人,直到如今,最适合将一切摊开说清楚,我不会推脱自己的罪行,可也别把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我燕绮娘与韩愫哪怕杀了人,也要做个干净的人,死做干净的鬼!不像有些人,从里到外,都是肮脏腐臭的,根本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你!”顾恒子克制着,恨恨道:“强词狡辩!” 君瑶与他人一样,在一旁冷眼看着,见顾恒子不屑与燕绮娘争论后,才说道:“那时贾伯中的船舫是从内紧闭的,若是燕绮娘与嫣儿杀了人之后离开,又是如何将门关上的?那间舱室的门,有两道门闩,一道往左插入闩孔,另一道往右。且舱门设计巧妙,形同木榫相契,刀片或细线插入的话,就会被木榫挡住,无法穿透。往常,若是有人想入室,只需用薄薄的刀片将门闩一点点拨开就好,可贾伯中所在舱室的门不行,从外将门闩插好,也不太可能。” 顾恒子露出疑惑之色:“既如此,到底是谁杀了贾伯中?” 论理,被击昏在舱室内,且第一时间被认定为凶手的严韬才应更关系凶手是谁。如今他只是无声坐着,眉心紧紧皱成一团,眼神古怪且复杂。 君瑶说:“当天在船上的人,除了燕绮娘与嫣儿,都有不在场证明。所以,我大胆推测,凶手是当时未出现在船上的人。” 顾恒子:“没出现在船上怎么能杀人?” “凶手只是利用了船舫的便利,让当时在一起的公子与其他人误以为他没上船而已。”君瑶说完,看向严韬,问:“县衙中可有河安的舆图?” 严韬反应很迟钝,闻言默了默才吩咐人去拿。 很快舆图便拿了上来,君瑶将其摊开,放置小案上,指出画舫当日所在的位置,说:“当时,画舫被停在稍上游热闹繁华些的地方,因起雾,在河流狭窄的地方不太方便,所以便将船行到了下游一处河面宽敞、且通风的地方。”她的手指顺着地图上的河流轻轻一划,说:“这期间,船舫从两座石桥下穿过,凶手完全可以在第一座石桥时等候,从桥上跳到船顶,再跃进贾伯中的船舱中,将其杀害。因有雾,船行驶得慢些,从一座桥到第二座桥,耗费的时间比往日长些。凶手趁机杀人后,再跃至船顶,攀上石桥离开。因有雾遮掩,且当日在外的人、船都较少,凶手可避人耳目,神不知鬼不觉。发现贾伯中尸体后,所有人就算不怀疑严韬,也会下意识认为凶手就在船上。” 隋程轻叹一声:“没想到凶手这样狡猾,若是从头到尾都没人看见他,又如何知道他是谁呢?” 其他人与他一样,陷入沉思,有专注的人甚至交头接耳的议论,见君瑶若有所思,缓缓地开了口,议论声才缓缓消弭。 “其实凶手要成功杀人,需满足一些条件。”君瑶微微清了清嗓,扬声说:“一则,凶手很清楚风雅社会在船舫上聚会一事,否则怎会知道贾伯中会在船上?二则,他很清楚船舫舱室的安排情况,且肯定知道贾伯中会在哪间舱室休息。三则,他很了解船舫的运行习惯,一旦起雾就会往前往稍下游的宽阔处,否则他如何利用石桥来去自如呢?四则,他或许与贾伯中相熟……”她稍稍顿了顿,斟酌着说:“贾伯中见到有人忽然进入舱室,难道不会惊讶?除非他与凶手相识,才会少些戒备,以至于将后背留给凶手,且没有过多的争斗挣扎,没有机会呼救。” 案发当天,在船舫上的人有她、隋程、李青林、顾恒子、严韬。君瑶一分析完,几乎将在场的官员都纳入了嫌疑人之中。但仔细排除,依旧能再缩小范围。 众多的目光,最后审视地落到顾恒子与严韬身上。的确,只有他们二人,可能满足君瑶所说的所有条件。 严韬面色冷青,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