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绣娘被吓呆了,虽然想出手相救,在惊慌之下却没有办法,而且因着男女之防,不好亲自动手。 小玉说:“冯绣娘递了一张帕子上去给徐管事擦嘴,她还建议用针扎徐管事的人中和虎口。” 君瑶凝眉:“是她扎的吗?” “不是,”小玉摇头,“是我。”她深吸一口气,依旧余悸难消,颤声说:“我用针渐渐地扎了徐管事的人中,刚轻扎了一下,他就咽气了。” “你用什么针扎的?”君瑶问。 小玉从袖中摸出针线包,将里面的几根针都拿出来给君瑶看,说道:“就是普通的绣花针,绣坊里很常见。 君瑶意犹未尽,又细细问了几个问题,这才让小玉离开。之后她又见了冯雪桥,冯雪桥比小玉冷静,交代诉说得比小玉清楚细致,可具体情况,与小玉说得大同小异。 君瑶心中疑虑重重,她看着平静从容的冯雪桥,仿佛静然观赏着一株淡然而开的昙花,优雅神秘。沉吟须臾后,她问:“你们离开后琼宇才到吗?” 冯雪桥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且当时很是混乱,我都记不清谁来过谁走了。” 君瑶问:“那你看见血迹符咒了吗?” 冯雪桥这才面带惶恐地点头,“看见了,那血迹是在徐管事咽气后不久出现的。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发生这样诡异的事情,任谁都不敢在那房间久留。” 君瑶:“在此之前,你见过徐坤吗?” 冯雪桥摇头:“徐管事也是临近午时才到绣坊的,在此之前我并未见过他。我一直留在院中刺绣,有人可以作证。” 询问结束后,君瑶回了徐坤的房间,将房中可疑之物妥善地收好。收捡带有血迹符咒的薄毯时,隋程好奇地凑过来看了看,说:“这颜色也不太像血迹。” 的确,血迹颜色深暗腥浓,哪会在干涸后还这样鲜艳?这符咒的颜色,与其说是血迹,倒不如说更像某种彩色的颜料,只是在君瑶的认知里,没有哪种色彩会凭空出现,且还能呈现出符咒的模样。 当真是一筹莫展。 君瑶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听隋程说道:“这种凭空让血迹出现的办法,或许长霖知道。” 第171章 和鸾牡丹 隋程一句话,犹如柳暗花明,在君瑶心里点燃一丝希望。其实隋程本人也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多日不见长霖,想找个由头将长霖约出来而已。 心思被君瑶看穿,隋程面红耳赤,盈盈的眼眸泛了桃红色,娇羞青涩。君瑶也不计较,连忙与他一同去了侯府,将长霖约了出来。 长霖动作很快,穿着一身干练的胡服男装,飒爽阔步地走出来,听了血迹符咒之后,茫然地摇头:“我如何会知道这个?”她狐疑地看向隋程,说道:“昨日兄长提醒过我,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与其自己去追根究底,还不如去追查那些最会装神弄鬼的人。” 公主府的流言自然也会传到她的耳朵,好奇之下她问了明长昱,明长昱如是回答她。 隋程听得云里雾里,君瑶脑中灵光一现,问:“什么人最会装神弄鬼?” “还能有谁?”隋程恍然大悟,“神婆呗!”他抬手一拍脑袋,眼光忽而一亮,说道:“刑部的牢房里关着一个神婆!” 说起这个神婆,隋程还恨得牙痒痒。因为这个神婆装神弄鬼欺骗病重的人,不仅耽搁了人治病,还害得人家破人亡。隋程带人将她抓住时,她竟丝毫不悔改,甚至在隋程身上动了手脚,嘴里念叨着给他下了诅咒。隋程对此嗤之以鼻,大手一挥,和刑部的人商量好,将她关个十年八年,最好一辈子不出来。 三人下了刑部的牢狱,穿过幽深阴暗且霉臭的过道,终于见到了隋程口中的神婆。因在牢中关禁了两年有余,神婆浑身破烂褴褛,污脏不堪,凌乱打结的头发不知纠缠了什么秽物,肉眼可见其中有蠕动的虫子飞爬而过。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