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回绣坊后,吃了其中一块月饼,可是这月饼老宋也查过了,没有毒。”君瑶说。 明长昱从月饼盒中拿出月饼碎屑,用手指轻轻一捻,放到鼻尖闻了闻,说:“月饼碎屑的香味和那块完整的月饼不同。” “或许是这一个盒子里放着两种月饼。”君瑶眨了眨眼,说。 明长昱轻笑:“是或不是,只有公主府的人最清楚。” 看来还需要再去一趟公主府。君瑶将月饼盒子盖上,说道:“月饼放不了多久,还是让懂的人来看看。” 明长昱擦干净手,说:“我带些碎屑回去让侯府的人看看。” 说话间,明昭走了进来,拱手行礼说道:“侯爷,人带过来了。” 明长昱颔首:“带进来吧。” 被带上来的人,是徐坤的义子徐兴。徐坤早年入宫侍奉公主,早就净过身的。熬了这么些年,终于熬到出宫,年纪也不小了,手里有了不菲的钱财,却不能有子嗣,这是他心头的哀痛块垒。好在徐坤有个兄弟,这么些年一直受徐坤帮助扶持,这兄弟有几个儿子,便过继给了徐坤。有了儿子防老养老,徐坤当然喜不自胜,将儿子徐兴视如己出,抛出自己满腔肺腑相待。 徐兴得知父亲死讯,痛哭了一场,此刻耷拉着肩,向明长昱与君瑶行过礼后,便静默哀痛地站着。 明长昱静默地盯着他,直盯得徐兴有些僵硬,才缓缓问:“你何时过继到徐坤名下的?” 徐兴乌青的眼皮颤了颤,低声说:“回大人,我……小民五岁时就过继给父亲了。” 那时徐坤尚在宫中,徐兴也不在他身边,是以他和徐坤相处的时间十分短暂,满打满算也不到三年。 徐兴老老实实地交代,说:“父亲得了公主恩典回家养老,我便与父亲住在一起了。他平日里除了帮公主看看那些铺子,就呆在家中把玩他收藏的东西。” 徐坤没什么追求喜好,唯独爱财。他自己收藏了不少值钱的物件儿,堆在库房里,没事的时候就去摸摸看看打发时间。好似只有这样,才能消没他心中的空虚和不安。 “他平时可有与人来往?”君瑶问。 徐兴说:“很少。”见明长昱与君瑶沉默,他心头发虚,连忙低声道:“他……他那样的人,除了在宫里认识几个人,还有谁会与他往来呢?连左邻右舍都不怎么接触。”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突然一顿,似想到什么,抬头说:“前些日子,倒是有一个年轻的男子来找过他,还带了礼。父亲对他很恭敬,对他送的礼也十分满意。只不过,那人走之后,父亲发了好一顿脾气,甚至怒砸了几个杯盏。” “是什么样的男子?”君瑶追问。 只因平日里,的确没什么人来父亲安置的宅子,是以徐兴对那日来的男人印象很深。那男子看起来也十分年轻,文质彬彬的模样,笑容如沐春风。他与父亲单独在房中闲谈,原本也是谈笑风生,可后来气氛就渐渐变得压抑了。 待他走之后,徐坤将那人送的礼和帖子扔到一边,砸了杯盏怒骂道:“不过是公主身边的走狗!连个面首都谈不上的东西,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靠姿色容貌侍人的卑贱货色,也敢跟我抢东西!” 徐兴当时闷不吭声,只怕徐坤会迁怒自己,便畏手畏脚地把摔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正好看清了那人带来的拜帖,那拜帖上的名字叫做“琼宇”。 君瑶与明长昱对视一眼,问:“琼宇要抢走什么东西?” 徐兴说:“是一幅绣品。那是父亲耗费了不少精力和财力得来的东西,听闻价值不菲。那些日子,他经常给我说那绣品的好处和来历,但他总是将绣品牢牢地锁在柜子里不准我乱碰。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费尽心力弄到那幅绣品,是为了送给永宁公主。他说,若得了公主欢心,舍去一幅绣品算什么,今后金山银山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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