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说,更繁盛地是每家每户包括皇帝,都要拜月。十五、十六两日,京城取消宵禁,家家户户的人都是可以出坊玩耍的。 其实君瑶有些头疼。实在是入宫前几日,与长霖一同学习规矩礼仪被折腾坏了。即便她能保证从头到尾不出差错,却不喜欢皇室贵府的拘谨与约束。但明长昱相邀,的确是有他的考量,所以她没有犹豫,点头答应下来。 明长昱眉眼舒展而笑,道:“不过十五前半夜我与父母要去皇宫赴宴,后半夜才是侯府的家宴。你只管放开吃喝玩乐,不必在意那些规矩。” 君瑶失笑:“你在皇宫里就吃饱了,回来还能继续吃?” “既如此,我就少吃一些。”他随口说道。其实宫中的筵席在于形式,一场流水宴下来,几乎少有大吃大喝的时机。不少人还得回家再吃一顿。 君瑶与他一同笑,柔和的月色笼在她身上,似染出一层淡淡的轻纱。少年一般的眉眼,此时俨然多了几分柔美细腻,细看之下,才能窥出她眼底的清冷与落寞。 明长昱敛了笑意,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慢慢将她搂入怀中。 月影之下,是两人相拥的身影,清辉纤然千里,却依旧有无法照及之处。君瑶无声倚在他的肩上,耳畔听着他平静沉稳的呼吸,心底的空冷缓解不少。 “君瑶,时机未到。”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掌心的力道轻柔而安抚,“自河安一行后,前朝的人便销声匿迹,我暂时还未发现他们的行踪和动静。” 君瑶蹙眉,郑重地问:“我还能再见我的兄长吗?” 她脑袋中,再一次浮现兄长带着枷锁、肩负着皑皑白雪离开的背影。她始终记得兄长对她的承诺,芙蓉花开时,便是他的归来之日。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株被他随手插在路边的芙蓉花早已不知踪迹。千里之外的疾苦之地诡谲莫测,数年来更是音讯杳无,君瑶甚至不愿刻意去回忆兄长的诺言。生怕到头来,终究是一场大梦。 明长昱将她抱紧,轻轻在她发间落下一个吻。怀中的人从来冷静沉毅,唯有念及亲人兄长时,才会显露出茫然与无助。明长昱目光沉沉,轻轻抬起她的下颌,与她四目相对,一字一顿地说:“会的。” 君瑶长吁一口气,轻轻笑了笑:“我也相信,会的。” 明长昱目光微闪,他向来善于掩饰喜怒,此时眼底的情绪也不过是转瞬即逝。他轻轻按住她头,让她倚在自己肩上。 君瑶狐疑地看他一眼,奈何敌不过他手心的力道。她只能微微抬头,看着他略微紧绷的下颌,还有俊俏疏冷的轮廓。她暗暗端详审视,却蓦地迎上他戏谑霁月似的眼神。 她愣了愣,若无其事地问:“你还不走吗?” 明长昱轻笑:“今晚不走了,就在你这儿住下。” 君瑶心跳微乱,依旧镇定地说:“寒舍简陋,连床都没有。”她盯着吃鱼吃得正欢的小黄猫,说道:“只有一个猫窝。” “如何没床?”明长昱揶揄着,“就算没有,我吩咐一声,立刻就有了。” 君瑶无言,只因不知该如何应对,她分明知道无论他说什么话,他都能招架得游刃有余。 两人抱了半晌,相拥之下竟有些热,君瑶忽然想起今日奔波一天,身上恐怕早有了汗味,思及至此,她立刻从明长昱怀中退出来,说道:“我想歇息了。” 明长昱轻笑一声,往厨房看了眼,见缸里还有大半的水,便拎着木桶去了墙角。好在皇帝赏赐的院子虽小,却五脏俱全,院内有一口井,井水清凉甘甜。自君瑶住进来之后,就没有机会自己打水。隔几日李枫或章台便会来看看,顺手就替她将柴和水都备好。 明长昱身手不错,拎几桶水不在话下,不多时就将水缸装满了。他左右环视一便,也没再久留,叮嘱了几句,便带着人离去了。 君瑶清洗之后,回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