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旁人……” “那你……你怎么会知道这等机密……”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法子。” 五分夸耀,五分嘲讽,华容琅又道:“现在你放心,你兄长会好好的……” 因为他正在好好的过那奈何桥,陛下的人早就将他处理了。 * 山路湿滑,下山的时候,华容瑨如同踩在云间,每一步都万分的不踏实。 他走得慢,每一步都在细细思索着,亏他觉得五年前的事他十分明朗,现在看来他不过是被蒙蔽了双眼,看不清事实真相。 陛下会对平南王府下手,这是为何恍然之间,华容瑨回忆起他父王曾经不止一次的告诉他,以后得了空要解甲归田,将兵权交上去。 原来那时他父王就知晓在陛下眼中,平南王府早就是眼中钉,肉中刺的存在了。 等下了山,万株枫叶层林尽染,在晨光的雾气中如血般炽热湿红。 像极了血脉之中汩汩流动的红流。 是华容舟给他的血,是陛下对平南王府动的手,他误了容舟这么些年,还冷面相对,对她所受的苦楚不作为。 也难怪后来他不论派去多少人去查前世之事,就是查不出,苏家无缘无故就得了氲毒,而苏长青这些年被他拘禁也是嘴巴紧闭。 原来是陛下在后头出的手。 他的手替颢景帝伤了多少人,多少个夜晚他悄然破入别人的宅子杀人害命。 这腿脚好似不是他的,一路走来颇为缓慢。 浑浑噩噩的下山,期间好几次华容瑨都差点抵挡不住腿软跌下山谷。 而红枫之中,一株巨大的古松分外翠眼。 他二弟一袭白衣挺立其间,华容琅桃花眼微微眯起,笑道:“大哥,你可安好?” 华容瑨面露忧伤,不愿看他,又似是在躲避。 细细品着华容瑨的悲痛,华容琅万般的快活:“我昨日早说了大哥会后悔,大哥现在后悔了么?” 华容瑨一言不发,华容琅少见的喋喋不休:“见了苏清澜以后,大哥是不是还觉得自己要对陛下一片赤胆忠心,还要做他的狗?” “容舟前世就过的凄惨,你心就不伤痛?” “伤痛就算了吧,反正容舟也不稀罕我们了……” “容舟有她的快活日子要过,你我二人也有我们的罪责要受。” “大哥,你这辈子还要活的长久些,我也活的长久些,我们一起遭罪受……” 红枫山之中安静如斯,除了山谷中微微荡着的华容琅步步紧逼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 一阵风儿吹过,窸窸窣窣,树叶交叠发出山谷的幽寂声音,华容琅的声音顺风而来:“大哥,你可知我现在站在何处?” 华容瑨鹰目相对,那双眼中的悲鸣好似实质化一般。 那目光之中已经失了光彩。 华容琅摸着古松的树皮,闻着松针发出的气息一字一顿,字字如冰锥:“让我告诉大哥吧,这个地方我两辈子都不会忘记,因为这是容舟前世的墓穴所在。” 这话伤着大哥,也在伤着他。 虽说现在他还能直起腿来和大哥言语交加,但再来到红枫山,再同大哥站在一处,同样是漫山遍野的红枫,同样是清晨带着的初冬雾气,他心间郁 气就消散不去。 这景象好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