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谟看到了陆湘手中的汤盅,“你又去见我六哥了?他病得连榻都下不了,你还找他帮你什么忙?” “盼夏当不了差,敬事房找人补缺,我过来跟他说一声。” “哦?”赵谟剑眉一挑,伸手指着陆湘手里的汤盅,“那这汤?” 陆湘没好气地把汤盅抱在怀里,“你这是审问我么?” “不是,”赵谟听出了她的怒意,只好不再追问,却仍是不死心,“下次,你能不能给我也提一碗汤?” “他是病人,又帮过我的忙,我这才……”陆湘话没说完,就听到后来急匆匆地有人跑上前。 转过头,认出是长禧宫的小太监往这边跑。 赵谟当然也认出来了,见那小太监一脸焦急,伸手把他拦下。 “出什么事了?” 小太监朝赵谟揖了一下,喘着气道:“六爷忽然有些腹痛,陈公公叫奴婢去请梁太医过来瞧瞧。” 腹痛? 陆湘顿时吓了一跳。 “好端端的吃什么东西了?怎么会腹痛?”赵谟急道。 “六爷这几日胃口都不好,吃得很少,九爷,具体情形你问陆姑姑吧,奴婢还赶着去请太医吧。” 问自己?陆湘差点噎着。 “快去!”赵谟挥手放那小太监跑了,回过头,正好看见陆湘目瞪口呆的模样。 赵谟眯了眯眼睛,又瞅向陆湘手里的汤盅。 “六哥该不是喝了你的……” “你胡说。”陆湘分辨道,心里却虚得不得了,“这汤是尚膳监熬的,又不是我做的,便是有问题,那也是尚膳监的事,你找不着我。你可别污蔑我,要是真担心他,就赶紧去瞧瞧吧。” 陆湘一气儿把话说完,抱着汤盅匆匆往前走。 这汤是个祸害,她得赶紧找地方倒掉。 赵谟看着她飞奔离去的模样,不知天下为何会有如此惹人怜爱的女子,等到看不见陆湘的背影了,方才摸了摸下巴往长禧宫去。 长禧宫内,此刻正慌乱着。 赵斐是个药罐子,长禧宫里常备着各种药物,发起病的时候便是太医不来,陈锦等人也有应对之法。 但这腹痛…… 赵斐一向胃口不好,饮食极其克制,尚膳监那边呈过来的都是精细之物,因此从来没有什么腹痛腹胀的时候。 只是现在,赵斐伸手捂着肚子,额头上冒出了细汗。 陈锦拿帕子替赵斐不停擦汗,“主子暂且忍耐,一会儿太医就过来了。要不要奴婢替您揉揉肚子?” “我来吧。”赵谟从殿外进来,望见赵斐这模样也吓着了。 脸色难看就不说了,满脸都是汗,一边鼻子上还塞着绸布,着实狼狈极了。 “九爷,还是让奴婢来吧,奴婢手轻一些。” 赵谟不理会陈锦,径直坐到榻边,将手放进赵斐被子里。 “六哥,是这里不舒服吗?” 赵斐紧紧蹙着眉,显然难受极了,勉强“嗯”了一声。 赵谟一边替他揉着肚子,一边怒道:“你们怎么伺候六哥的,他这才淋了雨,又给他吃什么东西了?” “六爷早上只用了些粥,午膳还没吃,奴婢也不知道到底什么缘故。”陈锦亦是满脸担忧,“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陆姑姑带来的……” “不是。”赵斐和赵谟异口同声道。 两人说完,顿时有些面面相觑。 陈锦自是目瞪口呆,低了头不知说什么。 赵斐忍着腹痛道:“她送过来的东西,我没吃。” 赵谟听他这么说,目光一动,不知在想什么。 只是片刻后便转向陈锦:“听到了吧,别瞎往陆姑姑身上扯,六哥都没喝汤呢,一会儿太医来了,别乱说话。” 若是说陈锦方才只是有一点怀疑的话,赵斐和赵谟的众口一词,令他更加认定是陆湘带过来的鸡汤有问题。 只是赵斐是拿银汤匙喝的汤,便是有问题,应当也不是有毒,料想不会有大碍。 这么一想,陈锦稍稍安了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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