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镖这么着急忙慌地要送到京城来。 陆湘扭了几下,想自己把手腕上的锦带扯开,偏生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楚,怎么都解不开。 “赵斐,快帮帮我。” 听她快哭了,赵斐立时心软,拨了几下,发现真成死扣了。 “解不开,得用剪子。” “都怨你!”陆湘拿额头撞他一下。 赵斐道:“你还没交代清楚,说清楚了哥哥自然给你解。” 说着话的时候,赵斐露出一股罕见的流气,可对陆湘来说,过去两个月都习以为常了。 夜里,他就是混蛋、无赖! 面对一个聪明的无赖,不说实话是不成了,陆湘要脸,总不能闹起来叫丫鬟进来给自己解开。 丢不起那人。 “真的是护镖,不过,萍萍接的镖就是我。” “喔,原来是你。” “赵斐,我是真的不想一个人在王府里呆那么久。”陆湘说着说着,又委屈起来。 倒不是她真有多委屈,只不过她知道,赵斐吃这一套。 然而今晚,赵斐显然没有从前那么好对付。 “所以你就跟到京城。” “我就在王府里呆着,又不出门,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从明儿开始易容,保证没人认得出我。” 赵斐心里仍是有气:“就你和段萍过来的?” “不是啊,还有萧裕和竹影。” “狗东西!” 赵斐临走前,把萧裕和竹影都留给了陆湘,要他们护陆湘周全,谁知这俩人竟然把陆湘带到京城,还瞒得死死的。 “不许骂人。你走的时候说得清楚,往后他们俩归我差遣,当然不能给你通风报信。” 看着陆湘得意的神色,赵斐心里忽然有了主意,也不说话,径直去拉她的衣裳。 两人在扬州呆了这么些日子,对彼此的眼神动作了然于心。 陆湘自然明白赵斐要干嘛了。 只是她的手腕被玉带捆着,行动不得,便拿手肘敲了敲赵斐的肩膀:“先解开啊。” 赵斐目露凶光:“解什么,今晚就这样,谁叫你不老实。” 就这样? 陆湘闻言,顿时呆住了。 …… 夜里赵斐借着责罚之名胡闹了一通,陆湘被欺负得狠了,第二日一早起来便搬去旁边的院子与段萍同住了,连早膳都不肯跟赵斐一块儿用。 赵斐过去认错,被撵了出来,因着后一日便是赵谟的登基大典,赵斐不得多留,自进宫去了。 皇帝的灵柩在乾清宫停满了三十日便移出去了,灵柩一走,宫里立即焕然一新,重现往日的金碧辉煌。 毕竟,如今宫里主事的人,并没有多怀念先帝。 赵斐的马车到了宫门,正好遇到其他几家王府的人。众兄弟彼此点过头,便各自进去,只有赵泰上前跟赵斐寒暄着一起往宫里去了。 “六哥,瞧见你身子大好,我总算是安心了。”赵泰道,“那阵人人都说你病重,却又不叫探望,着实令人担心。” 赵斐被皇帝囚禁北苑那段日子,赵泰和岳天玉过去探望过,只是被东厂拦在门口不得入内。 “我这身子,左右熬一年是一年。” “六哥且别胡说,我瞧着你的气色比从前好了许多。” 这么明显吗? 赵斐挑了挑眉。 回京总共才遇到了三个人,个个都说他气色好。 想了想,赵斐刻意将脸色沉了些。 “七弟,你还没去过封地吧?” “没有。”赵泰和岳天玉原是想着开了春的时候便去封地,只是没想到宋淑妃得了不轻不重的病,拖着一直没好,等到将要好了,皇帝驾崩了。 这么一直拖着,便至今没走。 众王自午门进入皇宫,穿过太和门,见文武百官各自穿着朝服列队站在了太和殿前。接引太监领着众王站到百官的前头。 明日才是正式的登基大典,为求稳妥,今日需得先走一遍仪程。 正值盛夏,众人皆穿着厚重的朝服,顶着灼热的日头站着,几乎都浑身冒汗、脚底发软。 赵斐站了一会儿,便有太监来传话,说今日演练他可坐在轮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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