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 宫人们连连称是,后便退下了。 太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霁,冷冷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大庭广众之下,有伤风化。” 苏霁才不管他,继续为赵嘉柔做人工呼吸。半刻钟后,赵嘉柔缓缓苏醒,却因体力不支、惊吓过度,又沉沉地躺在了苏霁怀中,晕厥了过去。 为了防止赵嘉柔落水着凉,苏霁特意多带了一身皮袄,这时倒真的用上了。苏霁悉心为赵嘉柔披上皮袄后,站了起来,道:“我自然是在救人,你们都去关注皇上去了,谁来关心她的死活。” “是本宫考虑不周。”太子沉静地望着苏霁,复又道,“只是与人唇齿相接,你心中竟毫无障碍?” “我早就说了,不过就是肉碰肉。还是小命最重要。”苏霁一边向太子道,一边四顾,去寻她带的两个小太监。 太子怔怔地望着她,与人唇齿相接,这样私密的事情,她竟真的毫不在乎? 可在他的印象里,苏霁一直是个恪守礼法的女子。两人相处数载,常隔帘而语,从未逾越。 这样的女子,怎么会突然变得疏狂开放了呢? 苏霁见太子瞧着自己,心生疑惑,但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她摆了摆手,示意两个小太监过来。 那两个小太监正等着论功行赏,便将那贼人捆缚了手脚,口中塞了一团布,押送到苏霁面前。 苏霁看了一眼那贼人,面白须净,像是个太监的模样,倒面生得很,于是上前呵斥道:“你这贼人,胆大包天,竟胆敢在舞雩台上动手脚,来谋害天子!” 或许他们本意只是想谋害赵嘉柔,可是既然皇上落水了,这罪名可就升级了。苏霁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升级罪名的机会,立即道。 说完该说的,苏霁又向那两个太监道:“你们做得很好,待到司药局内,我定有赏赐。” 两个小太监面色欣喜,相视一笑。 - 太后生辰宴便这样匆匆结束了,皇上落水后便染了风寒,高烧三日才有了康复迹象,只是一场病让成帝瘦了许多,颧骨凸出了些,更显得苍老了。 这一日,太子与梁王来侍疾,成帝斜坐在榻上,囫囵地吃着白粥。 “父皇,您这回可是聊发少年狂。”梁王一勺一勺地喂着白粥,狡黠一笑,话语中打趣道,“这赵贵人究竟是多美呢?儿臣都想象不出。” 成帝笑骂:“混账东西,也揶揄起你老子来了?” 梁王一本正经地道:“哪有?古来言,英雄难过美人关。虽说发乎情,止乎礼,可若是面对着心爱的女人,又哪能抑制得住呢?这情之一字,看似简单,实则高深莫测。” 平日里,太子最尚礼学。若是听了这话,定是嗤之以鼻,再说下去太子与梁王难免生出口角。梁王也深知此事,便只是略说了几句,便去瞧太子脸色。 可今日,太子一反常态,听此,恰正中心事,便默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皇上与梁王俱是一惊,相视一笑。皇上试探地开口问道:“怎么,太子?有了心事?” 太子被问得一怔,又怎好开口,言尽心事?于是笑道:“没什么。” 皇上算了算,对着梁王笑道:“你弟弟明年也是及冠的年纪,该是成人了。他年纪小,性子羞,你这做哥哥的,在这方面上可要多教他几招。” 梁王看着太子微微恼怒的神色,笑道:“太子殿下,看上哪家姑娘了?直说便是。为兄我去给你说媒,保准两旬不到,一顶小轿子便接来东宫,随你怎样亵玩。还用得着这般左思右想?” 太子冷笑,情意错付,所寄非人,又要他如何直说? 那日,他本想借酒浇愁,却又添了一桩愁—— 现在的苏霁是个礼法淡薄的人。在他眼里,亲吻是只能同最亲密之人做的事情;而在苏霁的眼中,不过就是肉碰肉,她可以毫无顾忌地与他、与赵贵人、与别人做,做完了便可以立刻忘了。 可他却忘不了,更原谅不了自己。 他无法原谅自己,竟在酒醉中与苏霁不清不楚,甚至还亲了她。面对着背叛自己的人,他怎么能毫无芥蒂,甚至甘之如饴呢? 太子郁郁地喝了口茶,道:“那些姑娘也是好人家生养的,没想清楚就随意接进来,岂不是害了她们?更何况,我是在上清前发了誓的。既在上清面前作誓要清白自守,怎可半路反悔呢?” 说罢,太子望向窗外,不再理睬成帝与梁王的打趣,却看到了自己一直所想的身影——苏霁正随着梁内侍的指引,欲往房内走入。 “父皇还召了苏司药?”太子出声问道。 皇上颔首,道:“正是,这舞雩台倒塌之事,疑点颇多。宴中许多人都亲眼见了有人在水下捣鬼,就连赵贵人都觉着不大对劲,昨儿还同朕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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