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废后。他对孝庄说道:“若朕是皇帝,那额娘就准许朕废后!” 孝庄虽也恨不得将乌云珠挫骨扬灰,但娜仁刺激的皇上险些出事,孝庄也是恼的很。然眼下形势着实不好,若废了皇后,蒙古那边怎么交代?满朝大臣天下百姓如何交代?只怕都以为皇帝是为了乌云珠才废后。 但看着福临眼睛里冰冷的执着,孝庄不敢反对,最终取了折中的主意:“将她贬为静妃吧。” 顺治没说话,可他的眼神很可怕。 孝庄知道,顺治在酝酿对娜仁的报复,甚至是对安郡王,对她这个额娘,乃至所有曾发对他和乌云珠的人。这样的皇帝太危险了,若是任由他去,怕是江山倾覆之祸。 果然,顺治接着又说:“朕要追封乌云珠为皇后。” “……福临,你要逼死额娘吗?”孝庄真是心力交瘁。 顺治却似没听见,已经说到为乌云珠的陪葬上。 孝庄止不住的心痛,止不住的失望,这个儿子被她保护的太好了,经不起一点儿打击,偏生一受刺激就会暴怒的可怕。若他不能渡过这个坎儿,那他这个皇帝……就废了啊。 顺治的妄想,孝庄自然不可能同意,顺治大发脾气,母子俩的关系也陷入冰冻。孝庄劝不动顺治,以往能劝住顺治的是岳乐,可如今……孝庄这么一扒拉,只能分别去找三个人:桃朔白、博果尔、崔果儿。 太妃巴不得看顺治母子的笑话,哪里肯让博果尔去开解顺治,况且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博果尔倒是担心顺治,去看了一回,也劝了,但顺治充耳未闻,只说他不懂。博果尔的确不懂,不懂顺治怎么会看上岳乐的侧福晋,还做出那些荒唐事来。 桃朔白这次倒是去了乾清宫,不过一字未说,坐了一个时辰起身就走了。 回度朔清居的途中遇到了崔果儿,崔果儿乃是奉诏去乾清宫伴驾。 这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这几年崔果儿一直听说着度朔道长的名号,却一直无缘得见。崔果儿也曾兴起过去度朔清居的念头,可皇上不让她去打搅,又有太后的话在,崔果儿怕惹恼了孝庄,这才没去,后来就把这么个道长给忘记了。 如今一对面,崔果儿本能觉得害怕,好似被对方扫一眼便脊背发寒。 到了乾清宫,顺治见到崔果儿果然和见旁人不同,特别是崔果儿会陪着他怀念乌云珠。顺治犹如得了至宝,身旁那些人闻得他和乌云珠的事,无一不是谴责反对,唯有崔果儿赞叹他们的爱情,惋惜乌云珠的逝去。顺治觉得崔果儿是个红颜知己,激动下就下旨晋封其为婉妃。 孝庄没理会,若此举能令皇上高兴,便是将满后宫都晋封,孝庄也不会言语。 崔果儿心下大喜,对待皇上越发用心,哪怕句句不离乌云珠。得了皇帝欢心,便顺理成章的有了承宠的机会,她服了促孕丹,满怀希望。 孝庄原本看崔果儿能安抚住皇帝,正要松口气,忽一日却听闻顺治病倒了。 原来顺治自从乌云珠死后,心下哀痛,饮食不佳,人消瘦了很多,又总是多思多梦、易怒易躁,后来因着崔果儿又转悲为喜。情绪起伏过大本就对身体不利,近段时间又有亏损,正该好好保养。然崔果儿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又是专宠,未免夜长梦多,打算先怀孕,再弄掉佟妃的胎,尽管有促孕丹,但为增加几率,她少不得动用浑身解数日日与顺治缠绵。顺治也是有心沉溺在温柔乡里,忘记外界那些纷纷扰扰的伤痛绝望,可想而知,这般纵欲,顺治的身体哪里吃得消?晚间一个没注意着凉了,小小的症状却迅速恶化,人已经难起身了。 崔果儿吓坏了,她赶紧翻找空间的丹药,说什么都不能让皇上这般死去,否则她身上的罪名太重了,绝对活不成了。可惜在事发之后她就被盛怒的孝庄给关了起来,根本没有接近顺治的机会,任凭她如何哭喊哀求都没用。 如今她唯一的指望就是肚子,若是能尽快查处有孕,就等于得了护身符。 顺治的病起起伏伏,一直不见好,崔果儿被挪回钟粹宫关着。孝庄见太医们束手无策,只能去请桃朔白。 桃朔白对孝庄坦言:“皇上的病倒是不难治,但他没有求生之意。” 孝庄眼泪决堤,又痛又恨。 顺治的病好了,可依旧像个病人,形容消瘦,意志消沉,对什么都不上心,脾气更是喜怒不定。他让人将承乾宫收拾出来,亲自布置,里面的东西不少都是乌云珠的旧物,也都按照乌云珠的喜好安排,曾经那幅水牛图被皇后毁了,他便自己画的那幅挂在里面。 末了,他又将各样珍宝摆在宫殿内。又挑了出众的十名宫女,十名小太监,并一个首领太监,然后他亲自写了一道册立董鄂氏乌云珠为皇后的旨意。按理,这道圣旨该礼部颁发盖章,但顺治没招礼部官员,他盖上玉玺,之后就将圣旨摆在正殿。 满宫的人都不敢议论顺治所为,孝庄却是不祥预感越来越浓。 五月初,佟妃早产生下一名皇子,取名玄烨。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