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七扫了史郎一眼,史郎觉得似被毒蛇咬了一口,身子都僵了。一直以来史郎都刻意忽视了叶七手中的那把剑,但这时候却生出一股危机感,以至于脸色一白,一时间没了言语。 “表弟?”黄某看似醉的不轻,实则酒量不浅,何况他喝的那坛子酒,里面掺了不少水,如今这醉酒的姿态不过是做出来迷惑人的。 桃朔白略带惋惜的说道:“抱歉,阿叶喝醉了,只怕不大舒服,我得照顾他,不能奉陪了。” 黄某忙说道:“何须公子亲自照料,找店家就行。” 桃朔白能感觉到叶七将自己的手抓的很紧,他也不希望因一件小事真惹得叶七生恼,便再度拒绝:“不必,二位另邀人做耍吧。” 说完便叫店家另开了一间房,在黄某与史郎的注视下,将房门关上。 阻隔了外人视线,叶七也不做戏了,松开桃朔白,浑身杀意弥漫:“那两人居心叵测,当杀!” “我知道他们不怀好意,只是想知道,他们所为是否我猜测一致。阿叶,你不想知道?”桃朔白笑着问。 叶七听他依旧称呼自己“阿叶”,眉峰微动,张口坦言:“我本名是七夜。” 实际上,两个名字相较而言,倒是叶七更像个名字。 桃朔白并没有就此询问七夜来历,眼下环境不合适。 安静中,忽然听到隔壁房中传来戏耍声,几个声音时高时低的喊着“大”“小”,声音极是亢奋,其中自是有黄某和史郎。 桃朔白又将七夜的手握住,示意他噤声,在身上贴了障息符,又隐去身形,悄无声息的潜入隔壁房中。 只见房中的方桌前围着好几个人,除了黄某和史郎,另有三人,其中一个竟然是知秋一叶。知秋一叶玩了几把,次次都输,顿时恼火,不肯玩了。黄某史郎也不去挽留,任由知秋一叶离去。 剩下的二人倒是好运气,虽然有输有赢,但都是赢的多输得少,最后每人赢了一百多两银子,而黄某和史郎的银子却输光了。四人还不肯罢手,又商量着要赌黄某的马。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嘭嘭嘭的被砸响,听动静,竟是有一群人来了。 屋内几人都没动,脸色俱是变色,毕竟聚众赌博乃是违法之事。 “这,这一定是抓赌的来啦!”史郎说着害怕的声音发抖。 屋内人想逃,却无路可逃,房门被砸开,几个人气势汹汹的进来,果然说来抓赌,当即就将四人锁拿,桌上一应赌具钱财都被卷走。 半个时辰后,那一行人唯有史郎回到旅店中,看上去惶惶不安,径直去敲桃朔白的房门:“桃公子,桃公子请开开门,请救我一命。” 桃朔白已和七夜回到房里。 七夜虽不耐,却只能依着前面继续装醉,躺在床铺上睡着。 桃朔白则去将门打开,门外的史郎衣衫凌乱,面色惊惶,犹带泪痕。史郎只是个十五六的少年,又生得好,眼下这副光景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恻隐。 “桃公子救我!”史郎朝前一扑。 第170章 聊斋:念秧2 桃朔白微不可察的侧身,史郎扑了个空,一下子摔在地上。 史郎痛的心里大骂,脸上却没表露分毫,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一面揉着胳膊一面望向桃朔白。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看出来,眼前这人对自己没兴趣,因为对方的眼睛里没有迷恋喜爱,连一点点惊艳都不曾流露。之所以依旧坚持这个计划,不过是因着此人钟爱男色,否则能对同行的另一人那般细心体贴? 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儿,男人最是贪鲜,哪怕他平日里再如何洁身自好,肉都送到嘴边上了,难道还不吃? 史郎做这一行也有几年,就没见过不吃肉的男人! 想着,史郎的眼泪掉了下来:“桃公子,衙差抓了我表哥,要我拿钱去赎,可我的银子都被衙差收走了,实在身无分文。恳请桃公子可怜,救我和表哥,等回到京城定然厚报。”说着伸手揭开衣裳,脸上透出一点羞怯:“从第一眼初见,我便仰慕公子品貌为人,愿意与公子相好。” 突然史郎一声闷哼,身子栽倒在地,原来是七夜实在看不下去,将人打昏了。 “天下竟有这种人!”七夜对史郎之举鄙夷不屑,心中更盘旋着一股恼怒,总似吐不出来。 桃朔白也有些意外,虽说先前史郎便举止暧昧,但他以为那些人是为钱财,哪知竟能因此献身,着实令他诧异非常。 “好了,不必为这种生气。看这伙人的行事,应该就是先前知秋口中所说的’念秧‘,他们总是成伙儿出现,计划周密,一计不成还有一计,只要是能得钱财,什么都能付出。若是寻常商旅,便是躲过了一劫,却还有第二个、第三个陷阱等着,实在令人防不胜防。相较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