窜通好了,连忙说道:“我的确不是温如春,我是俏郎君。” 钱公子又故意言语挑拨,使得蒋大人定要听温如春唱戏,否则就要问罪整个戏班。温如春正没主意,良工过来给了他一放手帕,让他放心登台。葛班主急的满头大汗,戏班的其他人忧心不已,俏郎君与钱公子却是等着看温如春出丑。 谁知温如春站到台上,突然开腔,竟唱的和从前一样,惊呆了众人。 蒋大人听的十分满意,更是赞叹道:“细腻动人,既壮阔,又温柔,一个唱腔里竟有两个层次,好,实在是好!” 钱公子暗恨,望向俏郎君的眼神恨不能将俏郎君给活撕了。 之前俏郎君分明说过,温如春再也开不了腔的。 温如春曾被钱公子强行塞过火炭,嗓子毁了,的确开不了腔。后来虽在宦娘的帮助下恢复了嗓子,可他失去了记忆,又没了足够的自信,依旧无法再唱。此番能成功开腔,却是因为宦娘上了他的身,帮助他想起过往,终于顺利的完成了这次登台。 桃朔白与七夜也隐在戏楼,温如春的唱腔的确满含感情,唱功又好,一如蒋大人所赞。 俏郎君不能接受温如春突然又大放光彩,若温如春重新登台,戏班里哪里还有他的位置?俏郎君想起了被戏班列为禁地的阁楼,觉得温如春能有如今这番成就,阁楼内定然藏着成功的秘密,于是去阁楼翻找,怎知惊动了藏身于阁楼的宦娘。 俏郎君惊恐万分,不断求饶。 宦娘没伤他,只要他保证不准吐露自己的存在。 俏郎君离开阁楼之后,立刻被钱公子叫去,好一顿痛骂。俏郎君为自保,再三说自己没撒谎,又说:“温如春之前是真的不能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了,温如春身边有个女鬼,一定是女鬼帮了他。” “女鬼?”钱公子想起那晚街头相遇,的确看到温如春与一名女子同行,那女子浑身冷冰冰的,随便一拂袖就将他抽到在地。现今想起来,的确不正常。 钱公子立刻让人去将陈道士找来。 陈道士以为钱公子是问前事,便说:“公子莫急,药就要做好了,只是还差点火候,需得稍侯几日。” “我不是问你这个,不过你也得抓紧点儿,都两个月了!”钱公子烦躁的摆摆手,与他说道:“我碰见了一个女鬼,她贪恋阳间,藏身于戏楼,你帮我对付她。” “公子放心,驱鬼捉妖本就是我的职责。” 此时桃朔白发现这道士,总觉得不大对! 自从发现那些女子死亡不简单,他就开始留意城中各处,时不时用神识扫动。这日也是无意间关注钱公子,却见一个道士。神识虽察觉不到气息,可察言观色,面由心生,多少能看出点儿东西。 陈道士得了钱公子的吩咐,要对付宦娘,少不得开坛做法,却还要先回去准备准备。 陈道士出了城,进了一家道观,吩咐弟子们准备做法的东西,自己则回了房间。这个房间很大,正中有个大丹炉,也不知丹炉内是什么,两个小道童不停的扇火添柴,丹炉内散发出一股甜腻又腥膻的味道。 陈道士深深闻了闻,点点头:“再有两天便可开炉,痴情丹一成,那钱公子自是不会亏待贫道,这道观可以翻一倍,我也能做个开山祖师啦。” 痴情丹? 桃朔白想到了那些女子丢失的心脏,女子们又是所谓的殉情而死,恰好又出现个什么痴情丹,只怕就是用女子们的心脏为主药而炼制的。道士口中又提到钱公子,钱公子钟情良工而不得,想来这痴情丹就是要给良工吃的。 桃朔白收回神识,没去动那道士,更没毁掉那丹炉。 他决定,以彼之道还治其身。 至于道士要做法对付宦娘,他让知秋一叶出面与那道士斗法。知秋一叶得知之前冤枉了女鬼,这道士才是罪魁祸首,不禁心虚惭愧,又有点儿补偿的意思在内。当钱公子带着道士来到戏楼,知秋一叶跳了出来。 “你这助人为恶的臭道士,为一己私欲,残害无辜女子惨死,现在又来欺负一个善良女鬼,真不知害羞!” “什么人在此胡言乱语!”陈道士听他提及惨死女子,面色微变,与钱公子对视一眼,已决定杀人灭口。 这陈道士不过是会些法术,又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一本炼丹术,便起了邪心外意,一发不可收拾。若说与人斗法,他根本不擅长,若论对战,更是不敌一击之力。 知秋一叶将陈道士戏耍的团团转,又将他奏个鼻青脸肿,连同钱公子和一帮跟随都打了出去,这才觉得心头畅快。 “这位壮士……”葛班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人就不见了。 知秋一叶决定回去找宁采臣,跟他好好儿描述自己是怎么修理钱公子和陈道士的。自从知道了宦娘的遭遇,以及钱公子、陈道士的所作所为,宁采臣义愤填膺,甚至交代知秋一叶不要手下留情。哎哟,想起书生那张一贯温和的脸,竟也能杀气腾腾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