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给了你全白画板,怎么涂抹永远是金色 你指尖上流淌的是无色,随着你眼中悲欢的泪水 开始了着色 可你避免不了那些金色 你的衣,你的好 全是金色 你也看不见,金色底下我们被牵系着 你拥有的繽纷,全是寂寞的底色 那是一滴滴灰色换来的金色 / 啪啦,翡翠陶瓷杯落地在地面上开出一朵绿花。 「是吗?结束了……」在看不到的门后,老夫人声音低哑问道。 「旗下大部分有价值的企业都收购走了。」对面那人面色不惊不慌,垂眸静静地重新再为夫人倒一杯茶。 「我没关係,但兰兰呢?现在她还不知道她父亲的事吧?」 男人盛茶的动作一顿,抬眼反问道:「夫人害怕她想起来?」 「是谁都会怕,一个人突然间什么都没有了,难道不可怕?」 「可她还是您的亲生孙女。」盛好了茶,男人端茶递给了老夫人。 老夫人轻抿一口茶,平静说道:「这茶入口虽苦,但回甘。就像性格再坚强的人,到最后一刻也会露出属于他们的软肋。」 「兰兰还是这样最好。」老夫人垂眸望着杯内的倒影,她的眼角无悲也无笑,只有几道走也走不回去的的细小纹路,多年来早已成为她的一部分。 她保养极佳的手指,摩娑着杯缘,暗道:「你让她回来一趟吧,我想见见我那可怜的孩子。」 男人轻轻頷首同意,转身即将离开时,何念突然道出一句话,止住了他的去路:「昨日你去找钟逸的事,我不阻止你。但兰兰会怎么想这事,你好好想想。」 「毕竟那孩子小时候,最黏她钟叔叔。」 莫云淮转身瞥见一抹闪光,那是一枚红宝石鑽戒,象徵着钟家的权力与地位。 「她最不喜欢背叛,我知道。」他垂下眼,平静回道。 / 那之后,钟兰的活动范围受到了更多限制,她能够走动的范围只剩宅邸。她的世界变得很小很小,像是被人盖上一个鐘形罩,塞满了一成不变的日子。 失忆前的她似乎很喜欢画画,莫云淮替她准备好材料与她惯用的画具,还有一本她失忆前随身带着的速写本。 现在她手拿画笔,坐在客厅的大片观景窗前发呆,而她的画布全是空白。 她并不是忘了怎么画,该如何画上线条,该涂上什么顏色,她全没遗忘。 她真正遗忘的是,她到底为什么而画。 无奈地放下画笔,她这才发现那本速写本掉在了脚边。 她弯腰捡起那本看起来才使用没几次的牛皮纸色速写本,翻了几页,找些灵感,多少也希望能够想起些什么。 排列拥挤的大楼、凌乱交错的招牌……失忆前的她似乎很喜欢画市区小巷来往的人们与街景。 「在画些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话来,钟兰吓得本子又掉到地面,她连忙转头看清来者。 莫云淮看了看她一片空白的画布,再看了看落地的速写本。 「没想画的吗?」他走了过来,拾起本子给她。 「嗯。」钟兰接下本子,默默地避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 「累了就休息,你身体还受着伤。」他提醒道。 经过昨晚的事情,钟兰如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于是她冷漠回应、避开了一切。 「我身体没事。」不再看他,她拿起一隻铅笔,开始随意构图。 莫云淮从身侧拿出一份报纸说:「有个有关钟氏的报导,你先冷静看看。」 钟兰接下,映入眼帘的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