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笑了一声说:「是这样没错。不过我想载你去兜兜风。」 「你这样做好吗?」 他挑眉说:「我是收到他的命令,但我想我还是保有我的选择权。」 听得懂又听不太懂的一句话,钟兰歪头心想,一阵冷风吹过,更是直接打断了她的那些纠结。 「好冷,上车吧。」她搓揉几下双手,打开了车门。 车内温暖舒适的温度,渐渐暖和了身子,钟逸看了眼后照镜一脸放松的钟兰,笑着问道:「那么由我指定目的地吗?」 「嗯……随你决定……」她有气无力的小声回答,正在与强烈的睡意抵抗着。 但她还是睡着了,睡得很深,沉入在她遗失的回忆里。 香港的街道上有几千盏霓虹灯?在夜晚点亮了招牌,招揽生意。 红的、绿的、蓝的……五顏六色的灯光,好似在这一片滚滚红尘,飘浮不定的许多泡泡,一旦被人用针一戳,便碎裂成眾人脚底踩过的泡沫,一文不值。 奶奶说的是没错,有时我们不得狠下心让人走。 但在之前,人总是要对自己狠过一次,可不是吗? 不然哪来生花?哪来的路可以走呢? 全白画面中忽然出现她自己,那个她穿着一件霜色底绣上荼蘼的斜襟旗袍,可上头却染上了一大片血,像是过了许久,血的顏色都成了难看的红褐色。 她受了伤,往下一看她手里正拿着一把滴血的刀子,她无奈地苦笑一声,撑着最后一丝意识,用虚弱的语气不知在对谁说话。 那个她歉意的说:「对于他们的事,我很抱歉。」 「你就是这样,过分任性。」 一个模样稚嫩的莫云淮忽然出现在那个她的面前,眼底虽笑着,身上却也因一个致命的刀伤,正不停地淌血着。 他拒绝了她的道歉,那个钟兰也只是放弃似地笑了笑。 「那……你不记得我,我也不记得你。看看这样的我们,还有没有回头路走?」 那个年幼的莫云淮沉默不语,或许是因为他眼前的女子就要迎接属于她的死亡了。 「你总写诗……是想成为诗人?」女子早已站不起倒地,撑着眼皮又问了男孩。 他还是不回她。 「你心目中的诗人……是不是这样?他无知又全知……他无所求又尽求……呢?」 随着最后一句无人回应的疑问落下,女子轻轻地嚥下最后她的一口气。 男孩缓缓地步向那个死亡的她,每走一步,便是流下一滴血。 可他不哭,像是不疼,如他的神情那般,毫无波澜。 走到女子身边,男孩已变成男人的模样了。 那个莫云淮伸手轻抚着她的脣,口中念念有词。 现在的她,听见了。 「他全知所以微笑,他尽求所以痛苦。」 在他放下刀的最后一刻,他忽然含笑看了眼现在的她。 那句话,不知又是在对哪个她说? 「你和我的钟意不是一文不值,我们只是都不相信这份钟意罢了。」 人们说荼靡花开过之后,人间再无芬芳。 花儿的翅膀要到死亡,才懂得飞翔。太多爱恨的土壤,也要到死亡,才会再萌芽开花。* 不过,对不起,我忘不了那蝶曾经来过。 - *参考网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