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慢性折磨罢了。 那个少女不再纠缠着他,改将他放在了她的身边。 他离开了钟氏旗下的老旗袍店铺,美其名曰让他升职,不如说是让他成为她一辈子的下人。 没有家的他,一直一来都在老店铺的师傅家住宿,他将自己的东西收一收,一个不大不小的手提包竟还塞不满。 提着行李,向师傅道过谢,刚步出大门,他发现站在一旁的她。 她也注意到他,两人却都沉默。 最后还是她先开口:「跟我回去,之后由你负责照顾我。」 「这样有趣吗?」他轻笑一声。 「叫我小姐。」她纠正,「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有趣。」 「我是你求来陪玩的娃娃?」 「不是。」她蹙眉,下一秒却又笑着靠近他,「你是属于我,我的东西。」 「你图我什么?」他低声问道。 「图你长得好看。」 「别说玩笑话。」 她笑得更开心:「我钟意你,想要你这个人,难道不行吗?」 「一文不值的东西,你怎么又想要了?」 十六岁少女的真心真意像是个易碎的空壳,一碰就碎。里头更只是装满了看不见的情感。而他也只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如何让他相信? 「想要就想要,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我要走,你也奈何不了我。」他迈步向前。 「我让你毁了钟氏,这样你还要走吗?」 她的玩笑话让他深深痛恨。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她继续说:「那个家,已经不像个家了。」 「不知道小姐是怎么突然想通的?但你是连一滴血都没被溅到。」 「只是毁了,哪来的血?」 「小姐真傻,这里多少人靠着钟氏过日子?」他微笑。 她愣愣地看着他,还是不明白他的用意:「你母亲不是那些人吗?」 「小姐不都说了,我就算毁了钟氏,我母亲也不会回来了。」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想要就想要,小姐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竟敢愚弄她!她握紧拳头,眼神冰冷地瞪向他。 他很满意这样的她。她给了他一刀,他就再给她一刀,谁介意再多一道伤疤? 「我接受小姐的提议,请跟我回钟家吧,钟小姐。」他突然笑了,笑得好看。 她突然觉得他的那张脸其实没那么顺眼了,快步超越过他。 「莫云淮,你要记得。」 只听见她这么说,丢下他一个人先走了。 他还在待在原地,而她好像是真的不打算等他了,越走越远。 她不负责任的一句话,怎么让他记得这么久? 夏日的薰风拂过那纯白的茉莉花,一摆一动,像是跳着舞。 / 有一种花,不论在郊野或是城市里,人们总能看见它的身影。 它粉色的外表,恰似少女羞怯的脸,情竇初开的少女们将这花代表着她们的心意,爱慕之中藏着一丝期望。 少女的纯情,那便是那花的花语。 白日,秋风萧瑟。 他拾起一片黑胶唱片,轻轻地放上唱片机,一首华语老歌开始播出。 曾几何时,风光的钟家如今人事已非。 钟任先生与老夫人躺在病床上,由钟璦照顾两人,而钟陞和钟逸离开香港,现在不知过得如何? 钟氏的资產如他所愿转移到他的手上,加上重新整顿,他也费了许多的精力。 至少,一切正如当初他和她的约定。 想抽根烟解闷,他却忽然动作一顿,眸色一沉。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