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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快熬到头了,你告诉我要延长?

    这感觉就像高中跑3000米,眼看到达终点才发现少算了一圈。

    —-

    “为什么啊?”

    “就觉得。。。”他皱皱眉,好像在想怎么表达,“挺有意思的。”

    “那是因为你一直在打酱油啊。选题你没做,采访你没接,稿子还找人代笔。”

    “我后面是自己写的好不好?”

    “你写的根本没法用。”毫不犹豫泼盆冷水。

    小缪气得倒吸了口凉气,“那你当时不说。”

    “我的意思是,拿到实习证明很不容易了,再延长它干嘛呢?后面可没人给你放水了。”

    “别放水,我谢谢你。”

    对话到这里算是进行不下去了。联想现在的处境和即将延长的磨练,我很上火。

    想走快几步,却还连着他的耳机。

    不知道为什么,聊完之后生了会闷气,倒感觉时间变快了。路边开始有些低低矮矮的建筑,有三三两两的人。

    总算到村里。

    顺利坐上了车,晃晃荡荡开在土路上,时走时停。可能是太累了,这次我还没来得及晕车,就先靠着车窗睡着。

    迷迷糊糊间我还做了一个梦。

    梦见在多功能厅里,我被主持人翻牌,向台上的顾教授提问。

    就是第一次见到他那个场景。

    在梦里我也问道,您结婚了吗?

    他也一样回答,没有,这位女士如果想给我增加些个人生活,我欢迎。

    然后,我没有坐下笑笑瞪他一眼,而是接着发问了,为什么?

    顾轶在台上扶了扶他的眼镜,一字一顿说: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

    …

    然后我就笑醒了。

    这是什么让人无地自容的美梦啊!我靠。

    醒来发现天已经暗了,闷热散去。

    我头一移开,就有什么东西从车窗的位置掉了,捡起来看是一打纸巾,厚厚的叠在一起固定住。小缪给我垫的?以这车的颠簸程度,直接靠窗可能会被搞成脑震荡。

    难得这么细心。

    他坐在我旁边仰头闭着眼,侧脸棱角很分明,睡着的样子像个大人。

    “师傅”,我尽量压低声音,“现在到哪儿啦?”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我,“你们俩还没到,快了。”

    “好嘞。”

    小缪没被我吵醒,睡得很沉。

    大概20分钟后,我们终于下车,此时已是晚上6点多。

    这地方不大,招待所就在车站附近,一个4层小楼,外立面破旧,像是80年代的建筑。

    一进门,霉味和潮湿味扑面而来。

    小小的前台,一位大姐边看电视剧边嗑着瓜子。

    “你好,开两个房间。”

    她这才转头瞥了我一眼,“记者啊?”

    说着把手里的瓜子往桌上一放,拿出一沓单据开始勾勾写写,“这一整招待所都是记者。”

    新闻难抢啊。

    “那您知道日报的记者住在几楼?最好挨得近一点。”

    “四楼,但四楼没空房了,你俩住二楼吧。”

    她利索地给了我们钥匙,又专心看起电视剧来。

    房间很小很旧,潮湿,但还算干净。放下行李,我带小缪上楼跟几个记者打声招呼,其中有两位是以前的同事。

    他们见了小缪并不意外,还很客气,争着要带我们出去吃饭。看来一下午的功夫,娘娘又帮宝贝儿子打点好关系了。

    村里晚上乌漆麻黑的,路灯没几盏,就近找了家小苍蝇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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