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熬到头了,你告诉我要延长? 这感觉就像高中跑3000米,眼看到达终点才发现少算了一圈。 —- “为什么啊?” “就觉得。。。”他皱皱眉,好像在想怎么表达,“挺有意思的。” “那是因为你一直在打酱油啊。选题你没做,采访你没接,稿子还找人代笔。” “我后面是自己写的好不好?” “你写的根本没法用。”毫不犹豫泼盆冷水。 小缪气得倒吸了口凉气,“那你当时不说。” “我的意思是,拿到实习证明很不容易了,再延长它干嘛呢?后面可没人给你放水了。” “别放水,我谢谢你。” 对话到这里算是进行不下去了。联想现在的处境和即将延长的磨练,我很上火。 想走快几步,却还连着他的耳机。 不知道为什么,聊完之后生了会闷气,倒感觉时间变快了。路边开始有些低低矮矮的建筑,有三三两两的人。 总算到村里。 顺利坐上了车,晃晃荡荡开在土路上,时走时停。可能是太累了,这次我还没来得及晕车,就先靠着车窗睡着。 迷迷糊糊间我还做了一个梦。 梦见在多功能厅里,我被主持人翻牌,向台上的顾教授提问。 就是第一次见到他那个场景。 在梦里我也问道,您结婚了吗? 他也一样回答,没有,这位女士如果想给我增加些个人生活,我欢迎。 然后,我没有坐下笑笑瞪他一眼,而是接着发问了,为什么? 顾轶在台上扶了扶他的眼镜,一字一顿说: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 … 然后我就笑醒了。 这是什么让人无地自容的美梦啊!我靠。 醒来发现天已经暗了,闷热散去。 我头一移开,就有什么东西从车窗的位置掉了,捡起来看是一打纸巾,厚厚的叠在一起固定住。小缪给我垫的?以这车的颠簸程度,直接靠窗可能会被搞成脑震荡。 难得这么细心。 他坐在我旁边仰头闭着眼,侧脸棱角很分明,睡着的样子像个大人。 “师傅”,我尽量压低声音,“现在到哪儿啦?”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我,“你们俩还没到,快了。” “好嘞。” 小缪没被我吵醒,睡得很沉。 大概20分钟后,我们终于下车,此时已是晚上6点多。 这地方不大,招待所就在车站附近,一个4层小楼,外立面破旧,像是80年代的建筑。 一进门,霉味和潮湿味扑面而来。 小小的前台,一位大姐边看电视剧边嗑着瓜子。 “你好,开两个房间。” 她这才转头瞥了我一眼,“记者啊?” 说着把手里的瓜子往桌上一放,拿出一沓单据开始勾勾写写,“这一整招待所都是记者。” 新闻难抢啊。 “那您知道日报的记者住在几楼?最好挨得近一点。” “四楼,但四楼没空房了,你俩住二楼吧。” 她利索地给了我们钥匙,又专心看起电视剧来。 房间很小很旧,潮湿,但还算干净。放下行李,我带小缪上楼跟几个记者打声招呼,其中有两位是以前的同事。 他们见了小缪并不意外,还很客气,争着要带我们出去吃饭。看来一下午的功夫,娘娘又帮宝贝儿子打点好关系了。 村里晚上乌漆麻黑的,路灯没几盏,就近找了家小苍蝇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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