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你这么......嗯?真对不起啊。” 苏淼没兴趣跟他一笑泯恩仇,低下头去看教辅书。 金丝猴脸皮堪比拐弯城墙,不气也不恼,意味深长地瞟了眼程驰:“不能叫三水是吧?哦——” 一边说一边自说自话地坐了下来,也不问问谢沐文意见。 谢沐文做不出赶人的事,只得把这个哑巴亏咽了下去,深感买本黄历势在必行。 “哎,你手机好像亮了。”苏淼指指程驰的桌肚。 程驰低头一看,果然有电话,是程远帆打来的。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手机走到门外,靠在走廊栏杆上摁了接听键。 他们上次闹得很僵,但是无论如何都是亲父子,他还是叫了一声“爸”。 程远帆不知道这是他从小受的教育使然,把这声“爸”视为他的妥协和低头,忍不住勾起嘴角:“怎么样,关键时候还是得靠你亲爹。” 程驰一时没明白过来。 “去了a班用功点,你读得不好,我在你们校长面前也没面子。”程远帆声音里透着得意,程驰几乎能分毫不爽地勾勒出他此刻的笑脸。 他立即明白了程远帆的意思,脸慢慢涨红,说不清楚是愤怒多一点还是羞耻多一点。 他一直弄不清程远帆要的到底是个儿子还是一个能替他挣面子的儿子——也许对程远帆来说这两者根本就没区别。 自从程驰进了初中表现出读书的“天赋”,他就一改之前不闻不问的态度,变得对他上心起来。 程远帆继续“言传身教”:“爸怎么跟你说的?为什么要出人头地?如果你爸是个民工或者普通职员,你们校长会理我吗......” 程驰把手机拿远。 程远帆还在苦口婆心地教授他的那套学问,钱是好的,钱可以换取特权,有钱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让学校为他改变规则,并且可以做得天衣无缝,不让人察觉出猫腻。 “怎么不说话?”程远帆得不到回应,提高了音量,“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a班扩大又不碍着谁,有19个同学搭你的福,不是很好吗?” a班扩大确实没有伤害谁的利益,还惠及了几个同学。 程驰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他只是觉得腻味又无力。程远帆是个天生的生意人,他沉得住气,等得起机会,和他斗智斗勇很累,屈服要容易得多。 但是有一就有二。 程驰知道他一旦退了第一步,程远帆就会步步为营地蚕食他的自由,从择校、择业到择偶——一旦被钱教化和驯服,习惯了什么都轻而易举、唾手可得的生活,他将失去选择的权利。 程驰抬起头,透过教室明净的玻璃窗,正好对上苏淼的目光,她笑得那么开心,脸上没有一丝阴霾。程驰暗暗叹了口气,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我知道了。”他对程远帆道。 程远帆看了看手表,马上到开会的时间:“你身边还有张银行卡吧?卡号短信发过来,我叫助理把这两个月的生活费打过来。” 他对程驰今天的态度还算满意,想好了多打五千作为奖励。 “不用了,我有钱。早自习开始了,我挂了。”程驰说完没有给程远帆机会,掐断了电话。 一回到座位上,苏淼就问他:“怎么了?同桌?” 他们小学到初中一直同班,但是那时候都是老师排的座位,两个人身高差得多,从来都没当过同桌。 苏淼觉得很新鲜,一个劲同桌长同桌短。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