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的咖啡,随着咖啡浓醇的香气缭绕,他百般无聊的单手撑着下巴,视线不露痕迹的扫过在坐所有人。 最近他无事就翘课随意找个咖啡厅悠闲一整天,这种日子已经持续了近半月之久,当然喝咖啡是假,观察一些事情是真,只不过不能太有目的性罢了,招来服务员结账后,何绎辛戴上墨镜离开了咖啡厅。 刚回到宿舍,何绎辛就发现昨晚一夜未归的易苏倒头在床上睡觉,想到对方无意间提到的回家字眼,他有些好奇于对方此时的行为。 “你翘课不怕老头子冲到宿舍来找你麻烦?” “……” 见对方不理自己,何绎辛微偏头,这才发现对方睡觉竟然连鞋都没来的及脱,面对自己的话对方难得安静的过份,他隐隐的觉察到不对劲。 快步行至床铺前,在真正看清易苏此时的模样后,何绎辛被吓了一大跳。 就见易苏浑身凌乱,面颊红肿,额角甚至还残留着已干涸的暗红色的鲜血,此刻他脸色一片通红,双眸紧闭,全身却止不住的颤抖。 “易苏,易苏,易苏你怎么了?” 何绎辛伸手推了推他,却发现自己在触碰到对方时,对方面上浮露出的痛苦神色,吓的一个激灵,立刻缩回了手,不敢再乱碰他,而刚刚自己伸手推拒对方之处却缓缓晕染出暗色,虽然这暗色在黑色的衣物上看不清,但他再蠢也知道那是血迹。 何绎辛心中突然有了个可怕的猜测,为了证实这一切,他小心翼翼的避开对方的肌肤,解开了易苏上衣的钮扣。 直至上衣所有的钮扣全部解开,在窥看到眼前的一切时,何绎辛呼吸猛然一滞。 就见易苏微微起伏的上身布满青紫的淤青,无数大大小小的伤口布满全身,重物砸伤的,锋利物件割伤的,类似烟头烫伤的……整个上身几乎找不到一块好地儿,这些伤有新有旧,新伤有的暗色已干涸凝固,有的此时正往外溢着鲜血,旧伤却早已结痂变成了丑陋的印记。 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他的胸膛右下处,何绎辛以肉眼清晰的辩清,那肋骨少了一根。 在那凹陷下去的尾端,一个近十厘米左右随着时间推移转化为白痕的伤疤异常显眼,很显然,那根肋骨是被人硬生生从体内截了去。 而且,还是在对方很小的时候。 这刻何绎辛的所有声音全部卡在了喉咙中,再也发不出一丝。 他知道理智上来说,自己应该将对方送到医院,可他却沉默的帮对方合上了衣服。 步行至窗边将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又将房间门彻底反锁,何绎辛转身进浴室倒了盆温水拿了条毛巾,一言不发的帮对方清理起了狼藉一片的全身。 …… ‘妈妈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小易会乖乖听话,再也不敢偷跑出去了,求求你。’ 昏暗的房间内,白净的小男孩抱着自己的头瑟瑟发抖的痛哭着哀求,可是女人却丝毫没有减轻手中挥舞着木棍的动作。 披头散发的女人如疯魔了般,口齿不清的叫嚣着:‘都是你的错,全部都是你的错,我打死你这个小贱种,打死你这个小野种,啊,打死你。’随着一句句如疯子般的叫嚣,她手中的力道愈来愈大。 小男孩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微弱,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口鼻流淌而下,慢慢的染红了他胸膛前的衣衫。 他的眼前早已是一片模糊,窥不清任何事物,浑身的剧痛让他本能抱着头的动作越来越维持不住,整个人瘫倒在地,如一只下一秒就会断气的幼兽。 不敢了,小易再也不敢了,妈妈,求求你,别打了。 直到那足有指粗的木棍断成两截,这场家暴才画上句号真正结束。 女人将手中断裂的木棍一把丢开,撕扯着自己早已是杂乱成一团的枯发,一会儿疯狂的大笑,一会儿又痛苦的大哭,俨然如同一个崩溃的疯子。 冷,好冷,意识模糊的小男孩趴在水泥地面上,潮湿的气息透过微弱的呼吸缓缓进入呼吸道,肺腔中充斥着的冰冷空气将他整个人团团包裹,流动的血液好似慢慢的凝固了下来,周围的声响好似放慢了无数拍。 他想,他这是终于要死了么? 疯魔中的女人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手脚轻微的震颤,浑浊的眼球中充满着暴虐的赤红之色,她如发狂了般,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将自己的头一下又一下的狠狠撞击在坚硬的墙壁之上。 霎时,暗红的鲜血顺着杂乱的枯发流淌而下,她却仿佛是感受不到疼痛,一下又一下,就在鲜红淌了满地,让人觉得那脑袋下一刻就会脑髓迸溅时,她忽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