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乱动。 秋日的暖阳照在床上,两个人相拥而眠,一室静好。 …… 赵兴邦之死,处处透着诡异。 警方与家属交涉中,也遇到了很大的难题。 家属不同意解剖实践,说是赵兴邦老家的习俗,人死要留全尸。 直到现在,赵家村还保留着这个风俗。 在他们村子里,只有意外死亡的,才会火葬。 总之,事情闹的很大。 家属不签字,案子就无法彻查。 法律不外乎人情,尤其是在证据显示就是自杀的情况下,家属当然不愿意再接受一次痛苦。 调查进入僵局。 赵家人与岳家人坐在了一起。 赵兴邦出生农村,是飞出山村的金凤凰。 后身居高位,久在海川,已经很少与家乡的人有所联系。 赵家人没有了赵兴邦,便什么都不是。 能帮他们拿些主意的只有岳家。 赵兴邦的老婆岳丽珍,是岳文海的姐姐。 此时的她,早已心力交瘁,哭的痛不欲生。 身边人如何劝说,也都无法缓解丧夫之痛。 对于一个一辈子相夫教子的传统女人,丈夫死了,等于天就塌了。 岳文海尽力劝解,更多的是想说服岳丽珍尸检。 “姐,事已至此,难道你要让姐夫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不行,他家里是不会同意的。” “那可是他们的亲人,就这么放弃讨伐凶手的机会?”岳文海问道。 岳丽珍一怔,“你也觉得你姐夫不是自杀是不是?” “当然不是!”岳文海肯定道,“姐夫不是懦弱的人,天塌下来都不皱眉的人,怎么可能选择自杀?” “可……我公婆脑子迂腐,不肯同意,真要是一着急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岳丽珍没了主意。 她也不甘心自己的丈夫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可来自公婆的压力,让她无法周旋。 岳子川一直坐在旁边,阴沉的一双眼睛看了看坐在那边会客厅的赵家人。 冷哼一声,“大姑,姑父没了,赵家就是您掌家,您说一句话,还由得了他们?” “这……”岳丽珍犹豫后,又摇了摇头。 赵家人也不时的看向这边,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岳子川继续言道,“您不主事儿,我们就不好多说,您明白吗?” 岳丽珍又是一愣。 虽说是岳子川的大姑,可嫁入了赵家,回岳家的时候也少,对这个侄子还停留在小孩子的时候。 如今看来,还真是成熟稳重了许多。 这话,点的再明白不过。 她拿不起当家主母的架子,她这些娘家人想帮忙都没什么立场。 那边,岳丽珍的婆婆过来了。 “丽珍啊,我们就先回去了。” “妈,您这么着急就回去?”岳丽珍擦了擦眼角的泪,过来扶着婆婆。 赵母常年养尊处优,脸上早已没有农民的憨厚,眼睛里也多出了许多精明。 即便这样,却也掩盖不住内在的小家子气。 看人的样子,总是瞄,而非正视。 压低了声音,却又不失严厉,“丽珍啊,咱老家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尸检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兴邦走了,就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走, 是要敢再折腾我儿子,我跟他们拼命!” 岳丽珍脸色一阵青白。 这么多年,她这个儿媳妇儿都属于孝顺懂事的。 因为当初看上赵兴邦一表人才,又博学多知,明知道他家出身不高,却还是一百个劲儿的对人家。 在婆家一点儿没有大小姐的架子,对婆婆说话也从来没有过反驳的话。 原来如此,现在也习惯了。 可刚刚岳文海劝说的,其实也是她心里想的。 不得不说。 “妈,您就这么认了吗?那可是您的亲儿子啊,死的不清不楚的,就这么算了? 如果真的是有人害他,那现在我们认了,那凶手岂不是……” “闭嘴!我是怎么个你说的?难道你想让兴邦最后落一个没有全尸?” “妈,那些都是老黄历了,村子里的规矩是规矩,可兴邦这样的级别身份,就这样突然没了, 不止我们怀疑,行政总区也不会放弃调查这件事情, 一旦发现什么疑点,那还是逃不过尸检这一项。” 岳丽珍尽量压着心中翻涌的情绪,晓之以理。 谁知,赵母是个油盐不进的人。 她认准了,只要尸检,死人走的不安,活人也跟着被村子里人戳脊梁骨。 岳丽珍还想再劝,却不知道该怎么张这个嘴。 因为她知道,一定是没有结果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