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妄想!”我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凉水。 伢仔呐呐的问我能不能将墨镜取下来,这样他至少不用承担心理上的恐惧,但这一点也被我拒绝了,我告诉他除非是性命攸关时刻,否则无论如何也不可以取下墨镜。 “当然,也有个好消息。”我试图缓解压抑的气氛,点了点前面的小鬼道:“十八层地狱代表什么我们都很清楚,即使老憨他们在我们前面进塔,也不一定能快速的通过!我怀疑我们所有人都被困在了这一层,如果我们通过,说不定在第六层就能见到老烟他们了。” “真的吗?”伢仔不相信的问。 我点了点头:“现在你必须这么相信,走吧。” 我几乎是拖着伢仔往前进,快走到小鬼面前的时候,我觉得这样不够保险,直接从包里拿出了一捆绳子将我两个绑在了一起,我这个动作也让伢仔的恐惧少了些。 终于,当我们到了小鬼面前,它似乎看不到人一般,只用铁钳夹着面前妇人的舌头,押着妇人的两只小鬼则奇怪的看了我们一眼,估计是不明白为何我们两个会出现在这里。 即使这个时候我依旧坚信这些东西不过是影像,我不明白建造九层浮屠的人用了什么办法让这些东西如此的生动并且看起来有血有肉,可我不相信真的有地狱的存在。 对了,血! 我兴奋的搓了搓手,凑近了伢仔的身边:“不要害怕,这些都是假的,你有没有发觉我们并没有闻到血腥味。” 按理说这妇人的嘴里不停的冒出汩汩鲜血,快要在地上汇成一条河流了,可一丝一毫的血腥气都没有…… 伢仔苍白的脸总算回了点血色,他拉了拉捆在我们俩腰间的绳子:“走吧,既然是假的我们就加快速度。” “恩。”我当先从小鬼的身边走了过去,虽说我打从心底里不相信,可还是充满了浓浓的恐惧。 越害怕,我们的速度也越快,三步并作两步就越过拔舌地狱。 伢仔咦了一声:“消失了……” 我回头一看,刚刚的小鬼还有妇人的身影都不见了,只剩下一片黑暗。 我呼了口气:“你看,我说是假的吧?” 伢仔的嘴刚咧开,还没来得及笑出声,就又收了回去,黑着脸让我看前方。 但见一位打扮成红娘的女人正被绑在一条满是血污的板凳上,两边各站着手上拿着剪刀的青脸小鬼,它们咔嚓一剪刀下去,女人的十根手指便齐齐落地然后消失不见。随后在短短的十几秒的时间内,手指又重新长了出来,但不过一秒的时间,又落在了地上。 板凳周围的手指已经堆成了小山丘,看的我胃部翻滚,几乎要吐出来。 “剪刀地狱,看来我猜测的没错,我们真的要从十八层地狱走出去。”我苦笑一声,纵然经历了第一层地狱,我知道这是假的,但心理上的负担也太重了,如此的血腥和小鬼的面无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伢仔颇有些感慨的道:“事实证明,平时生活中话少太重要了,像四姑娘,保证这两层找不到一丝的错处。” 他说的没错,剪刀地狱罚的便是无故劝人再嫁的红娘。若一妇人的丈夫不幸去世,她便是守寡,若是有人挑唆改嫁,或是为她牵线搭桥,那这人死后便会被打入剪刀地狱,被活生生的剪断十根手指头。 “这也太……”我咽了咽口水,这也太过霸道了,妇人丧偶再嫁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才是。 伢仔却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即便是现在有人守寡再嫁也是要遭唾沫星子的,更何况为她牵线搭桥的?” 我无话可说,这样的事情我自小也见过不少。我们村里就有个寡妇,任谁都能欺负,就是因为她曾经再嫁过,不过命不好,即使再嫁她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第二任丈夫很快也死了,这让她不仅没了贞烈的名声,甚至还背负上克夫的罪名。 愚蠢的人啊,总是将一些封建制度压在女人身上,不知道是这些女人可怜,还是那些愚昧的人更可怜! 有了拔舌地狱的经验,我和伢仔并不怎么害怕,一路走着便闯了好几层地狱,直到看到冰山地狱……一座偌大的冰山杵在我们面前,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山峰,但最起码也有二十米高,上面有不少赤身裸体的‘鬼魂’正在攀爬。 “第五层有这么高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