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睿快步离开,正要招呼侍卫,就遇到了从暗处走来,那张脸比以前要憔悴一些,瘦了很多,是本来应该被禁足的二皇子邵华阳。 “二殿下!”薛雍吓得眼皮一跳,肝胆欲裂,急道,“您这个时候来,是要坐实那言论吗,您不好好待在府里,怎么能出来!” 邵华阳咬牙切齿,他也是乔装前来,“老大要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我这时候怎么还坐得住!” 祸水东引,把皇帝的思路放在皇子之间的党派之争,这么猜来猜去的,就弱化了他们自身。 在离开前,这是沈骁留的后手。 扉卿转醒,发现自己已躺在软塌上,身体已清爽了许多,他虽昏过去,但没他命令谁敢擅自进来! 抬眼一看,就看到端坐在上方,正在看奏报的男子,隐匿在半明半暗之间,捉摸不透。 略带吃惊,清淡的面容忽然肃然起敬,“主公,您提前到了?” “可有好些?”被称呼主公的男子,掀开眼睑。 在昏暗的屋内只有外边的月光照进来,不远处还有两盏恍恍惚惚的灯,闪动,远远没有那狂霸之气,面容清瘦,微带病态,说话也是轻重适度,微微垂首的姿态好似在倾听。但一双黝黑的眼却深不见底,见扉卿要起身行跪拜礼,轻一抬手就阻止了他的动作,“沈骁那儿我已派人将他送离,不必担心。” “主公,七煞已现,聚集璇玑与素女两星,臣无颜见您……” “可知七煞在何处?”将奏报放下,男子挑了挑眉。 “不知……”甚至不知是何人。 扉卿看着八卦盘,又下意识摩挲着胸口的铜钱,却忘了早在之前蓍草断了后,就再也没将它们串起来。 他一步步走到栏杆处,再看那夜空中的星辰,心脏猛地一缩,代表沈骁的将星已经消失,消失代表着——陨落。 他快步来到男子面前跪地行礼,“容臣再算一次。” 男子颔首,“去吧。” 当扉卿回到八卦盘上方,传来男子完全不像苛责的声音,“你令我很失望。” 扉卿紧紧抓住衣角,对于这个般的男人,再次磕了三个头,才再一次起卦。 “报!”门外有死士前来报最新情形。 “说。”男子的声音。 “沈大人连同十二护卫,卒于漓江码头,死……无全尸。”他们去的时候,连尸首都捞不到了。 闻言,扉卿摇晃了一下,拿着蓍草的手剧烈颤抖,即便有了心理准备,但确认后已经是巨大冲击。忽如其来的刺激让他的冷静出现了一道裂缝。 血气翻涌,终于“噗”一声,鲜血吐了出来,喷了一地。 邵华池从东玄门而入,一路走过千步廊,见瑾妃娘娘正在从不远处走来,身旁是比往常更安静的咏乐公主,从傅辰那儿得知今日发生的事后,对这位四姐也有些怜惜,“瑾妃娘娘,四姐。” “正巧碰到了,不妨一起走?”瑾妃邀请道。 “华池也正有此意。” 千步廊离正德殿还有些路,两人嘴上你来我往,很是客气。 作为一个皇子,他除了与自己的母妃,对其他妃嫔是不熟悉的,若不是…… “殿下的咬伤可有好些?” “已经痊愈,劳娘娘费心,还多亏您宫里的小太监尽心伺候。”邵华池道谢,闻着从瑾妃身上飘来的清新怡人的香气,蓦然想起有时候傅辰从熙和宫出来伺候他,身上就带着这种若有似无的清香。 眉头紧抿,就算是再恩宠,瑾妃与傅辰是不是走得太近了。 “这是他该做的,能伺候好殿下也是他的福分。”瑾妃轻笑,优雅的姿态,娇美的容颜,站在咏乐公主身边完全看不出是母女,看着更像是姐妹,咏乐公主常年抑郁,容貌稍显老成,这么看过去谁是姐姐谁是妹妹还未可说。 邵华池心一动,“不知华池可否向娘娘提一个不情之请。” “哦?殿下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