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么做。”穆君凝像纸一样白的脸,满是不敢置信,傅辰那日帮咏乐的微笑还历历在目。 “母妃您想过吗,若是被皇上发现,可是杀头的罪,这事会让穆氏一族满门抄斩。”咏乐从恍惚中回神,又摇了摇头,“本来女儿想,他是您的奴才,您就算真有心于他,也可能是想找些寄托,您定然比我有分寸,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是最清楚的。但今日看到您为他起舞,我从来不知道您原来会跳舞,却为他破了例,您对他太特别了。在他提醒您那话后,您那神情,女儿害怕,害怕您会毁了自己……若他能回应您,我必然会成全你们,就像上次那样。” 说的是将画卷烧毁,毁灭证据。 “但他没有,他眼睛里只有野心勃勃,也许您只是他的跳板!我怎么能忍受他如此利用您。”咏乐忽然激动起来,“母妃,女儿只有您和安麟了,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从小您就说,皇宫里没有真情,谁用了谁就自掘坟墓,这些话是您告诉我的,为何您自己明知故犯?要是您出事,考虑过我该怎么办吗?不要再犯傻了,好不好……” 她捂着脸,纤弱的肩微微颤抖。 也不知是这话真的戳中穆君凝中最隐秘的地方,还是她被女儿气到,踉跄后退了两步,居然透着一抹枯败的气息。 “是我在利用他,我想要的他一一为我想到,想不到的也为我做到,真要说欠,也是我欠他良多。你可知道他帮了你,若非他的提醒,也不知何时能拆穿驸马,他甚至对我说,我们要让公主风风光光和离,他想给你一段和美的婚姻,你却要他的命。”穆君凝静静地说,潸然泪下,“况且,我与他谁都不会越了界。”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醒。 他知道她要什么,知道该什么时候提醒她。 “母妃,您说什么!?”咏乐只感到耳边嗡嗡作响,她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傅辰,有何颜面?“他是……我的恩人?我…………” “咏乐,母妃没资格犯傻,若你真的不放心母妃。”穆君凝顿了下,似乎在控制情绪,让自己不至于过于失态。“那么我就……将他调到别处。” “母亲,可还有办法?”咏乐镇定了下来,问道。 “我没有,但有个人,也许有。”穆君凝望着窗外。 “母妃!”在穆君凝离开前,咏乐忽然喊道。 穆君凝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回眸一笑,那么哀恸而慈爱,“无论你做了什么,母亲都不会怪你。” 任何事,只要我还活着,都会为你抗下。 她不是一个会轻易说爱的女人,只懂以自己的方式爱着。 重华宫。 一仆从进屋通报,“殿下,瑾皇贵妃来了。” 书房桌案上的香炉萦绕着淡淡烟雾,七皇子周身萦绕着一抹宁静的气息,闻言却笔下不停,勾上最后一笔,才将宣笔阁于砚台上,淡声道:“请娘娘进来。” 待穆君凝来到正殿,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压迫感一触即发。邵华池冰冷的神色首先堆起了笑意,平添了一分儒雅。 这位皇子正在蜕变,每日都好似与前一日不同。 “皇贵妃真是稀客,若是有事要吩咐华池,派人来即可,华池丝毫不敢怠慢。”邵华池先是行礼,又让人上了茶,礼节上挑不出错处,整一个态度都很恭敬,好像全然忘了前些日子让德妃将傅辰转给自己,以德妃之位相要挟。 只是不料这个女人本事了得,或者说是傅辰太有本事,让她不但复位,甚至十来年都没动过的位置都向上进了一层,成为皇后之下第一人。 自那以后,这两个井水不犯河水的人就有了间隙,只是妃子与皇子本就是两块领域,两人甚少有交集,外人自然看不出分毫。 见皇贵妃的神色,邵华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