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下去,我和皇贵妃聊聊。”邵华池目下无尘看着气势凌人的皇贵妃。 待所有人离开,穆君凝望着邵华池,惊讶于他才几日功夫居然早生白发,虽还是那张脸,却变得有些不同了,应该说像一汪深潭,有些深不可测。 半晌,才开口,“他在哪儿?” 不用提名字,他们都知道说的是谁。 “你没去京郊吗?”一脸你明知故问的模样。 她当然去了,做了不少布置加上刘纵的帮忙,才偷偷出了宫。 但正因为到了京郊,看到那张刻着傅辰名字的墓,她才更不能相信。 “你在撒谎。” “他就在那儿。” “墓是空的!” 闻言,邵华池猛地抬头,犀利地看着她,恨不得剐了眼前人:“你这个疯女人!” 居然挖坟! 当然是没尸体的,他被挫骨扬灰了。 那骨灰,还在他手里。 火化,那是对死人的侮辱,晋国没人会被火化。 偏偏火化傅辰的,还是他最敬爱最信任最濡慕的,也是当做父亲般的存在,他母亲临死前还嘱咐要敬重的嵘宪先生。 “我再疯,比的过你吗?七殿下,若你不希望再次回到皇后娘娘膝下,就告诉我实话,他、在、哪、里!”这是她重复的第二遍。 “就算他不在京郊,我也无须对你报告行踪。”邵华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 “我把好好的一个人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回馈给我的?变成了一块冷冰冰的墓碑?七皇子,你虽是皇子,但我同样是你的庶母,如果你看得清楚形势就别惹怒我,我若想动你,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大不了我们一起玩完。”穆君凝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平日的大气从容荡然无存,此刻的气势高涨,不怒自威,让人压抑,令人无法造次。 这话说的也是极为直白,想来是听到消息后,怒极攻心,加上一次次找不到邵华池积压的愤恨,哪里还顾得上那许多。 “皇贵妃,容儿子提醒你,你的身份是我的父皇的女人。这个奴才和娘娘究竟是什么关系,居然劳动您特意询问。” “若是告诉我他在何处,与你说实情又当如何?”穆君凝回神,说道。 见穆君凝已经豁出去了,邵华池只觉得心口被压了一块千斤巨石,这世间有什么关系可以让一个原本理智的女人如痴如狂,猛地站了起来,怒极反笑,“无论他在那儿,都是我邵华池的奴才,生死都是我的,轮不到你一个妃子指手画脚!” “我若早知道,就是逼也会把他留在我身边,怎会交给你糟蹋!”穆君凝愤怒至极。 “我糟蹋他?对,我若知道有今天,早就糟蹋他了!” “你……你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邵华池呵呵一笑,也不解释。一步步逼近穆君凝,气势骇然,犹如一匹孤狼,“别忘了,是你亲自把他送、给、我、的。” 最后几个字,在舌头上饶了几圈,轻柔而残忍。 这句话,几乎打破穆君凝的心房,令她摇摇欲坠。 邵华池走了过去,猛然掐住了穆君凝的脖子,顺势将她抵在门板上。 “放…开我…”穆君凝感到氧气越来越少,命喉被人遏制住,窒息的痛苦让她满面通红,她双手抓住邵华池的手,却无法撼动分毫,耳边传来邵华池轻轻的调笑声,“皇贵妃,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私底下那些苟且?我不来找你麻烦,你就该感到庆幸了,再这般不分轻重,没了你皇贵妃的雍容气度,可别怪我不念情分。” 这情分,当然是她识时务地把人还给了他。 在穆君凝几乎要窒息之前,邵华池松了手,居高临下地望着不停咳嗽,捂着喉咙瘫软的女人,“出去,我不会在他的地方弄死你,免得脏了这块地。” 穆君凝跌跌撞撞地离开,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傅辰的屋子。 似笑非笑地望着邵华池,眼里迸射的是涛涛恨意,如果不是邵华池,傅辰怎么会死! “七殿下,今日之辱,本宫自当谨记。”沙哑喋血。 说罢,穆君凝的身影消失在漫天飞雪中。 千里之外,陕州卢锡县客栈内。 李變天心情极好地调戏完傅辰,带着一身沐浴完的湿气坐着轮椅出了屏风,一番整理后才坐回软塌上,摸着手中阿一取来的淡黄色晶体,摩挲了一番。 “似盐非盐,是何物?”问向身边的阿一阿二。 那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