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为了宝宝而勇敢吗?”他指着天天站立的位置,用诱哄的语气问宝宝,“你想不想让娘亲也站在那里?” “想!”宝宝高兴地跳了起来。 宝宝以前过分安静,寄云曾担心是否有些呆笨,此时看她雀跃的模样,她才发觉,是她给自己套上牢笼,也同时套住了女儿。 但,破茧成蝶,说易,行难。 “我……我还是听听相公的意思。” “听听老天爷的意思如何?”火种已经埋下,自然要一鼓作气将其点燃。姚晟灵机一动,掏出一枚铜板,“如果你抛出字面,就表示老天爷赏你这碗饭。” 帕子一圈一圈绞在指上,又一圈一圈缠下,她犹豫不决。 “抛吧!”铜板塞进她手中。 铜板上的字在她指下清晰如卦纹。她沉默地摩挲了很久,忽然下定决心,一扬手,铜板翻滚着高高跃起,两个人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道弧线,仿佛是神圣的命运一卜。 不待落地,姚晟突然探手,精准地将铜板攥在手心,寄云紧张地盯着他的拳头。他带着稳操胜券的笑容,缓缓展开手掌。 “太平通宝”。 她长出了口气,如释重负又欢欣雀跃,许多年没有这样了。 宝宝和天天格外兴奋,他拉着她的手说:“以后我爹卖货,你娘算账,你呢,就坐在旁边,我给你讲夫子讲的故事。” 她缠着他快讲。两个孩子讲故事,两个大人微笑倾听,只是姚晟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寄云的背影。 那天直等孩子玩累了昏昏欲睡,他们才锁门离去。姚晟背着天天,寄云抱着宝宝,月光不识人,在青石板上描画出一家四口的身影。 人手齐备,瓷器入店,定好吉日,转眼就要开张了。前一天,寄虹独自在店中忙碌,暮色渐浓,有人披着月光推门而入。 她没等,他未约,她却并不意外,冲他笑笑,向楼上扬扬下巴。 严冰摇头,“楼下坐坐便好。” 寄虹便去沏茶,他说:“不必忙了,你知我不喝的。” 她不理,笑吟吟端上,眼角一抹狡黠,“尝尝。” 银毫的馥郁萦绕鼻端,他惊喜地望向她。 寄虹得意地笑,拿起抹布继续干活。瓷坊早已打扫得一尘不染,她并非认为伙计做事不力,只是不愿离开。 彩虹瓷坊,有霍记一半的魂魄吧。 严冰细细品茗,喝过千万遍的茶,今晚格外芬芳。目光追随着她,看她擦拭柜台货架,杯盏碗碟,哼着小曲,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这样轻松的氛围里,即便不说话也觉得欣然。 擦完瓷器扫完地,没什么可干的了,寄虹不由叹气,“有点不想走呢。” 严冰作势起身,“我要走了,你一个人走夜路不要再哭鼻子。” 寄虹看着他笑,“喂,你不会是特意来送我回家的吧?” “我说过要送吗?”话虽这么说,他却站在门口等她。 月光不知何时消失了,天地阴暗如樊笼。空旷的长街静得出奇,连不远处打瞌睡的乞丐吸鼻子的声音都听得清楚。 寄虹一边笑他口是心非,一边关门落锁,铁锁咣啷啷的声响在静夜中有些刺耳。 许是被吵醒,那个乞丐懒洋洋地起身朝这边走来,严冰余光扫了他一眼,破烂的草帽遮住脸,提着个破口袋,弓腰塌背,一步一拖,好像还没睡醒。 严冰摸出两枚铜板,对寄虹说:“快点。” 她“哦”了一声,拽拽门锁确认锁好,“走喽!” 刚一回身,一个黑影突然扑上来,她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被严冰大力推到门上,紧紧护在怀中。 “叮——”,铜板掉在地上,撞破死寂的夜,令人心惊肉跳。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