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好好和景哥哥过他们的小日子,连孟府的笑话,孟婉瑜也是不削于看的。 “当然不是,最让人奇怪的是,宋家的人刚走半个时辰,老太太就宣布说要将孟千娇嫁给安王世子。” 孟婉瑜嘟嘴有些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孟千娇嫁人的年纪早就到了,祖母定是怕再留着,就留耽搁了,只是这亲事二叔同意了?” 孟婉瑜生在大房,爹疼母爱兄长宠,本是不谐世事的一朵娇贵花。 是祖母,是堂姐一家让她见识到,人心的丑陋与薄凉。 秦焕焕点头:“安王虽然比不上有正统血脉的嫡亲王爷,但爵位是世袭的,就算是个空壳子,也比孟府好太多,你当二老爷当真多心疼女儿,为了给自己谋路,老太太一提,他就应了。” 嫁不了宋家,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那你也不用特意跑一趟,还走得这么急,再说都分府了,孟家的事,和咱们没关系。”说着她起身给秦焕焕添了一杯茶。 秦焕焕见状,有些心疼。 孟家虽算不上大富大贵的权贵之家,可婉婉也是被伯爷和夫人娇养长大,这添茶倒水的事,她未嫁前,是连碰也没碰过的。 “婉婉,我自己来吧!”秦焕焕起身,自己添了一杯茶水。 接着继续开口:“我不是特意来告诉你这个的,而是孟千娇出嫁,老太太让你也要回府。” 说着,秦焕焕顿了一下:“还说,要带上姑爷,让族亲都认识认识。” 孟婉瑜想也没想,直接开口拒绝:“不去,景哥哥没空。” 孟家不算旺族,族人大都是无名小卒,孟乾一个小五品,在族内便算是较有地位的。 可越是没有本事的人,惯会狗眼看人低,能捅上一刀,他们就绝不会只踢一脚。 “婉婉,这次你不去恐怕不行,老夫人都亲自过伯府来请了。” “她请了我就一定要去吗?我就不。” “婉婉,你若是不去,伯爷和夫人怎么办,你成亲族人是知道的,老太太亲自上门请,且特意嘱咐夫人要转告你,若是你还不去,伯爷在族人面前怎么抬头?” 孟婉瑜有些急了,她知道要是能推脱,母亲也不会让焕姐姐跑这一趟。 可想到若是带景哥哥去孟府,以祖母那捧高踩低的德行,定是会对景哥哥冷嘲热讽。 且,孟氏大多都是见风使舵的。 一想到景哥哥被这些势利之人指指点点,品头论足,孟婉瑜心里就堵得慌。 “孟千娇嫁人关我什么事,为什么就非得让景哥哥也去?祖母这是让我嫁人了也不许我安宁。” “还不是二爷的鬼主意,孟千娇原本是要嫁宋家的,突然改嫁安王世子,这安王府和宋家可是天差地别,为了……为了不让族人看轻了他,便……便和老夫人提出让你携夫君回府参加亲宴。” 秦焕焕越说声音越低。 是啊,安王府再不济,也总比平头百姓强,何况孟婉瑜所嫁,还是个戏子。 这一对比,孟千娇嫁得就体面多了。 直到秦焕焕离开许久,孟婉瑜还坐在椅子上想着刚刚的事。 她起身到寝屋,看着大红的被褥,桃色床幔,回想昨夜和景哥哥两人缠绵悱恻的情景,便揪心不已。 要是景哥哥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还不会不会一如既往疼爱自己。 不在乎旁人的闲言碎语。 孟婉瑜想到他昨夜在榻上强势的占有,就知道景哥哥是个有主见的。 他那么要强,若是被人指指点点说靠娘子母家接济而糊口,定是会伤透了景哥哥的体面。 可要是不带景哥哥回府,就像焕姐姐所说,她也不可能瞒一辈子。 且,爹娘怎么面对族人,爹怕是要背上个不孝不义之名。 被族人指着脊梁骨骂。 孟婉瑜想着,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一边是最自己最爱的之人,一边最最疼爱自己的人。 于是待在屋里越想越烦闷。 索性换了身襦裙,去明月酒楼找慕景。 一路上,孟婉瑜都心事重重的想着一会怎么开口试探一下景哥哥的态度。 “砸,给爷全砸了。” “把台上那个女的给爷抓住,卖到春风楼去。” 孟婉瑜刚到明月酒楼,见外面围满了人,里面嚣张的嚷嚷声不断传出。 她扒开人群,钻到最前面,只见几个纨绔子弟带着家丁正在大堂打砸东西。 “宋明,你说咱们去春风楼找个姑娘好好舒坦舒坦不好吗?跑到这里和这些个下贱戏子较个什么劲?” 一旁站着的绿衣男子,对着椅子翘二郎腿的人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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