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接。 赵玉一路至内院,家中的下人见他虽然面生,却生得极好,衣着华贵气度不俗,也具是没有拦人的意思,甚至都以为这是柳夏的贵宾,都还会行礼。 顺着红绸的指引,赵玉轻易找到柳夏的院落。 * 人都在前头宴客,院中一个人影也不见。 紧闭的屋门也挡不住里头小娘子的喊叫,间杂还有杯盏与桌椅碰撞的碎裂声。 屋门口歪坐了两个正满脸坏笑、正在交谈的小厮。 “嘿嘿,这位姨娘可长得真好,刚才把人洗干净了绑过来的时候,我可都看见了,比剥了皮的鸡蛋还要滑溜呢。”面上长了麻子的小厮猥琐地吸溜一下口水,“少爷如今还躺在床上,就能享这样的艳福,真是羡慕啊。” 眼睛比肚脐眼还小的小厮听着里头闹哄哄,笑道:“这小娘子真是烈,这么久了还在闹呢。” 麻子小厮搓搓手心:“这样的烈女可不是咱们少爷的爱好,到时候等少爷玩腻了,说不定咱们之后也能沾沾光……啊!” 麻子小厮的话腿上的刺痛打断,他低头看向贯穿自己大.腿,上头还滴着鲜血的寒剑,发出一声惨叫。 小眼小厮看见来人气势汹汹,刚要跑出去叫人,就被风岩揪住,手刀带着风落到小眼的后脖,还没反应过来就意识不清,软倒在地。 屋门被一脚踹开,躺在床上枕着手臂的柳夏与扯着媏媏双.腿往下按的两个侍女,都转头看向门口。 高大挺拔的郎君身着红衣背对着门后的天光,手中执这一柄还在滴着血的寒剑,斜斜指地。雨丝将他的黑发打湿,身影孤清落拓。 背对着光看不清楚面容,严暮自的眼眸水雾漫了上来,刚才还在尽力挣扎的人,像是突然长出了心口的软.肉,戳一下就酸得厉害:“凌官?” “媏媏,我来了。”他出声时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颤意。 自己放在心头珍视的小娘子,现下只空了了穿着一条什么也挡不住的长肚.兜,长指玉白的双.腿被侍女攥着,雪白的皮肤上都是她挣扎留下的印子。 幸好……幸好她没有任人鱼肉,坚持到他来了。 柳夏颤颤巍巍指着他:“你要干什么!来人!来人啊!” 赵玉凌厉似刀的眉眼染上寒霜,看着柳夏的目光如同在看死人。 乌皮靴每进一步,便滴落一条刺眼的血线,蜿蜿蜒蜒从门口一路到里头。 两个侍女一看这种情况,立时慌了神,哪里还记得自己要帮着柳夏圆房的任务,尖叫着绕离赵玉往外跑去。 赵玉眼风不动,没有去管逃走的人,走至床前将自己的大氅脱下,包裹住小娘子如玉的身躯。 严暮自待他走近,这才看清楚他的面容,愣怔怔还站在床.榻上,喃喃道:“是太子殿下……” “嗯,我在。”赵玉冰凉的手遮住她的眸子。 “什么……什么太子殿下?谁是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你要做什么……不、不,你要她、你带走,是她继母让我纳她的,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别杀……” 赵玉单手举剑,刺入柳夏的心口,血腥气在屋内弥漫开来。 严暮自闻到熟悉的沉水香气,刚才对着柳夏时无力却还要强装硬气的心像是被人敲破了壳,露出内里的柔.软与酸.胀。 赵玉垂目凝视,他的指缝被泪水沾湿,从横廓的手掌滴落。 “我好怕。”从来对着他都是虚假逢迎的小娘子,头一次不再总是笑得媚眼迷离,而是大大方方落下泪来,“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从过来时就一直跳着疼的头终于安分下来,不再剧痛。可不知为何,摸着这一掌的泪湿,他只觉得嘴中发苦,心如同被人骑着飞云马狠狠踏过,疼得发紧。 “别怕。”他说,“上天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