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客人当即毫不吝惜地夸赞起酒店的贴心服务来。 电梯的事情已经得到解决,游重带着那名外国客人离开。 林和西爬楼梯回了十八层的房间里。 留下周煊和酒店的工作人员,值班经理愁眉苦脸地转过脸来。 “你急什么?他们又不是游手好闲的人,住不满三十天。再说了,”周煊走过去,伸手拍拍经理肩头,“延住的钱不用我们酒店垫,会有人出的。” 说完,悠然转身离开,留下一脸茫然的经理。 外国客户打电话通知助理带文件下楼的时间里,游重从酒店前台拿回了游太太离开前寄存的东西。 是年前从他那里借走的相机。 游重打开相机,翻了翻游太太用相机拍的照片。 数量不多,都是在全球各地采风时拍的风景照,照片背景也多是夏季。 游重指尖动作未停,眼前轻轻一晃,照片已经由夏季的海浪礁石变为冬季铺满厚雪的后院。 四年前的林和西穿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蹲在雪地里朝他弯眸笑。 四年后的林和西,与他在酒店里阔别多年后重逢,却形同陌路。 指腹残留的触感已经消失,游重盯着相机里的人久久未回神。 晚上结束和海外客户的重要会议,周煊开车上门来,以酒吧有表演为由,找他去喝酒。 两人去的那家叫七摄氏度的酒吧,背后老板也是圈中有钱有势的富家子弟,周煊是酒吧常客,酒吧经理对他们殷勤而恭敬,两人在光线昏暗的角落里坐下以后,周煊照常问一句:“你们老板呢?” 经理道:“老板有事去了外地,过两天才回来。” 周煊点点头,也没再多说,直接叫他去酒柜里开酒。 两人要喝酒,自然就要深聊。周煊叫他过来,也不是真的为了让他看表演有多精彩。 更何况,在酒吧里跳艳舞的都是女人,游重现在喜欢男人,一时半会应该也直不回去。 周煊直接开门见山地问:“林和西回国的事你知不知道?” 游重道:“我知道他要回国,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 周煊不太相信,“真的?” 转过脸来瞥他一眼,游重道:“下午在车上接电话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场?” 周煊静了静,然后才像是想起来什么般,倏然瞪大眼睛,“下午在车上那通电话,你就是想查他的航班时间?”他满脸感慨,“如果不是下午那通电话,我真的要以为,你去酒店接客户和拿东西都只是应付我的幌子。” 游重神情莫名,“我应付你干嘛?” 周煊闻言,轻嗤一声,倒是没有主动揭穿他心底那点岌岌可危的尊严,“行,那我们不说你,来说说你前男友。你说市区里酒店那么多,怎么他偏偏就要住我家酒店?” “莫非——”他摸着下巴拖长语调。话里想表达的深意已经不言而喻,周煊却迟迟不吐出后半句,只等着游重去接话。 游重却在久久的沉默以后,言简意赅地开口:“我不知道。” 周煊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周煊是真的有些诧异,“你也会有不知道的时候?” 游重没有再说话,他是真的不知道。 从游跃腾手里拿到公司决策权的这几年,他的确不会再说出不知道不确定这样的话来。他在商场上已经渐渐变得杀伐果决和雷厉风行,会将一切不知道不确定的可能性提前扼杀斩断, 近四年未见甚至没有任何联系的林和西,对他来说是唯一的不确定性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