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细刻、鎏金嵌宝,探头的小姐们满头珠翠时,也不羡慕。 虽然自家的马车式样简单,过的也不过寻常百姓的日子,可是她觉得比较在娘家时都自在。夫人小姐们可以悠闲地参加诗画茶会,她可要去集市上经营自家的买卖去了。 因为是摆设摊位,眠棠不欲穿着太过美艳,招惹不必要的风头。 于是她只着了一身青布襦裙,用青布包裹住额头与秀发,一副干练的做事样子。 小厮莫如倒是能干的,选择的这处摊位,很是热闹,加之处在一个岔路口,几乎逛街的人都会经过这一处。 眠棠指挥着两个婆子,将自家店铺的瓷器在桌面上摆好,又让从眞州跟来的店铺伙计贵生,挑起了“玉烧瓷坊”的旌旗。 如今她也算是摸了门道,不可一味走曲高和寡的路线,所以这次还进了一批生肖摆设和白瓷的铺满。 陈先生这几日吃着李妈妈烧的猪肉,却不见店铺开张,许是心内有愧,竟然不用眠棠吩咐,就给这批瓷扑满填色勾边,都是不同于别家店铺的式样,画得别致不说,又很可爱。 一时间,这些可爱而别致的式样倒是引来了不少的人来看。 眠棠决定走一走货量,便让伙计吆喝着买一赠一,买一个铺满可以得一个小小的生肖摆件,若是买整套的盘子,就送以整套的小生肖。 一时间,倒是有不少带孩子的大人来买铺满。一则那铺满的肚儿甚大,看着很能装,买回去让孩童积攒铜钱之用,二则那小生肖也招惹孩子的喜欢。 甚至有那收集癖的,为了那一整套的小生肖,而买下盘子的。 眠棠连同两个婆子都忙着用黄纸包裹卖出的铺满、盘子,再同草绳包扎,方便顾客拎提着走,忙得不可开交。 直到中午,大部分逛街的人都找寻地方吃饭去了,街面上才稍显冷清些。 眠棠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顾不得吃李妈妈买来的卤肉炊饼,饶有兴致地数着钱箱子里的钱。顺便用细绳子将钱串成串儿。 这种看着钱箱渐渐变满的感觉真好。数钱的滋味,比吃饭都香…… 可就在这时,突然摊位前又来了客人。 眠棠的余光扫到有客人来,连忙放好钱箱子起身相迎。 可是满脸的笑意看清来者后,便渐渐凝固了。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李妈妈口里所说的“姘头”子瑜公子。他依旧是清俊而眼含忧愁的样子,在他的身后,跟着五六个随从,看着很不一般。 眠棠深深震惊于这位公子的胆大了。就算她以前真跟他有些什么,他身为“姘头”当些自觉,怎么好意思光天化日下来寻自己? 就在这时,那位公子死死盯着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眠棠,你离开我,就是为了过这样的日子?” 听他的意思,很是瞧不起商贾,难不成他自觉自己出身比商贾之家好,就出言奚落她? 听到这话,眠棠顿时没了好气,斜着一双妩媚大眼道:“这样的日子怎么了?有屋住,有肉吃,赚取的钱财每一文都是干干净净,哪里招了公子的眼儿?” 被她这么一嘲讽,那公子顿时面露痛苦之色,缓缓道:“……的确,这样的日子一直是你向往的……可是,你就这么随便的跟着那个男人过了?” 眠棠不知自己先前为何要跟这个男人不清不楚,可是今日她却要将话说透了,绝了他的贼心,断了他的贼胆。 “这位公子,我嫁给什么人,归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看你的样子也是个体面人,怎么眼巴巴就非要跟个已婚的妇人东拉西扯,是你爹娘死得早,无人教你做人的规矩了?” 就在这时,那公子身边的一个长须的随从忍不住了,低声喝道:“柳眠棠,你怎么敢这么跟爷说话!” 眠棠毫不客气地将手里的残茶往外泼洒,倒了他们满身都是,纷纷跳脚躲开,然后冲着那随从道:“从今以后,我都是这般说话,那是你的爷,可不是我的,再敢来东拉西扯,我下次就攒了一马桶的腌臜往你们跟前泼!贵生!用扫把将摊前扫一扫,什么脏的臭的落了一地,一会还要怎么迎客?” 那叫贵生的活计做事麻利,见东家娘子不待见这些个人,便将个扫把挥动得虎虎生威,嘴里不客气地吆喝着:“起开!起开!莫站脏了我们东家的摊位!” 子瑜公子身后的侍卫们显然很豪横,见眠棠这般无礼,纷纷气得瞪眼,要冲上前与她理论。 可是子瑜公子却苍白着脸,喝止立刻他们,然后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