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棠被他撩拨得耳根痒痒,忍不住嗤嗤笑,也搂着他低声道:“那你可要多放些肉,熬煮得油水多些……” 崔行舟挑着眉,只觉得这样的妇人,若是遇到个正经夫君,看不勒紧了她的皮,好好教她什么叫妇德。 不过他并非君子,便喜欢这样古灵精怪的妖精,怎么吃都不腻。 于是这天夜里,崔行舟茹素了快三个月后,终于能吃个半饱,待得夜半月上柳梢时,这才舍得松开怀里的软娇娥。 眠棠在他的怀里,已经倦意上身,要好好睡一觉了,不过临睡前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便含糊道:“明日是不是朝中休沐的日子?姐姐说,庆国公府的新宅刚刚修缮,明日恭贺乔迁之喜,庆国公府看样子是要大办,你明日可否有空与我同去?” 虽然姐姐嫁入庆国公府甚久,但是崔行舟跟庆国公并不算熟稔,只是庆国公与自己的父亲乃是故交,两家定了娃娃亲,才促成了这门亲事罢了。 如今淮阳王府和庆国公府同在京城,自然要常来常往,彼此有个照应。 所以崔行舟一边给快要睡着的眠棠喂了些温水,一边道:“当然要陪你同去,不然你虽然先前来过京城,也不认识几个相熟的,若一个人去,姐姐若忙得照顾不到你,岂不是要冷场?” 眠棠从来都不是怕被人冷落的,只小声道:“没人理我才好,只去送了礼金匾额,再吃吃喝喝回些本钱,倒也轻松自在。” 崔行舟知道她说的其实也是心里话,沉默了一会道:“京城的生活的确不如眞州惬意,倒是叫你跟我受累了,明日我多买些京城的铺面给你,让你有可消遣的。” 眠棠没想到他竟然会转到拖累了她受苦的岔路上,只觉得心里一甜。虽然当初北街的崔九是骗人的,但是那个照拂着她心思的体贴夫君其实一直都在。 不过他说要给自己买铺面,可就托大了:“眞州庄园里的佃农还没有交租,牛羊也没有出圈。府里的公中现在空空如也,就等王爷您的俸银入库呢?拿什么买铺子?现在王府的花销可是花我的!” 崔行舟挑了挑眉:“这么说,又是你在养我?” 眠棠色眯眯地捏着他的俊脸高鼻:“模样这么好,床上也侍奉妥帖,你这样的,多养几个都行!” 崔行舟倒不怕自己是吃软饭的,毕竟眠棠的那些铺子田地有大半是他赏给她的,而且他这种富贵堆里养出来,又是凭自己本事吃饭的男人,就算一时时运不济被人养时,也着实生不出贫贱男子的那种敏感自卑感来。 可是这要多养几个的美男子志愿可要不得。她要是真有那个狗胆子,他也得给狗胆子捏爆了。 于是少不得又要被窝里提审这胆大包天的。 一时间寝房帷帐里嬉笑声阵阵。 待得第二天,因为眠棠一早便叮嘱了芳歇记得早晨唤醒了自己,所以虽然睡眼惺忪,但还是及时起床了。 崔行舟却拉着她的手道:“庆国公府离得也不甚远,何必那么早起?” 眠棠干脆伸手也拉他起来,好言好语道:“姐姐怀着身孕,最近似乎反应很大,偏赶上新宅乔迁,她里外都要操持,有些累心,昨日上午,她来我们王府时,还挺不好意思地要我帮她核对账目来着……我早去些,也可帮她看顾下,看看哪里须得帮衬。” 在眠棠看来崔芙是个要强的人,若不是实在顶不住了,可不会跟她示弱求援。 眠棠听崔芙言语里,那位庆国公的嫡子可不是个会疼老婆的。但是这夫妻间的门道多去了,就是不能让外人来瞎搅和。 昨日看着崔芙的脸色不好,眠棠有些担心,可又不好跟崔行舟明说,免得挑拨了王爷跟庆国公府的关系。 所以今日,她只说怕姐姐忙不开,早些过去帮忙,也是真怕崔芙忙得喘不过气儿,不小心动了胎气。 她虽然没有挑破了说,可崔行舟一听,却点了点头,再也不赖床,也跟着起身。 不过在洗漱穿衣时,崔行舟道:“你也是双身子,又是外人,到了庆国公府可别抢着揽活。带着李妈妈同去,姐姐小时也是李妈妈照顾着长大的,她又是张罗内宅诸事的老手,老仆帮衬旧主,谁也挑不出错处来。” 眠棠笑了:“我们倒是想到了一处去了,我昨日就叫李妈妈跟着姐姐回去了庆国公府,当时还想着自己是不是多此一举,现在听王爷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她微笑时,大眼睛微翘迷人,跟个小狐狸一般妩媚狡猾。 崔行舟将金冠束在发髻上,也微笑地看着他的小狐狸。 说起来,这庆国公可是根子很正的世家大族,祖上乃是开国的元勋,前着几代出了两位相爷。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