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早朝的洗头沐浴?”刘嬷嬷接过毛巾给念浅安擦头,皱眉瞥向远山、近水,“六姑娘不晓事儿,你们也不晓事儿?早晚的天还凉着,再让六姑娘受了寒,你们这大丫鬟也别做了。” 念浅安看着无限缩小的远山近水喷笑,仰头蹭着刘嬷嬷撒娇,“嬷嬷别逮着机会就唬她们。她们这叫令行禁止,我说啥就做啥,多给力的大丫鬟!我这叫追求生活品质,早晚沐浴什么的,多有范儿!” 她曾经羡慕白富美的高大上生活,如今兜兜转转成了古代白富美,必须悠哉游哉! “这又是哪里兴起的范儿?六姑娘如今看的冷僻杂书多,老奴越发接不住话茬了。”刘嬷嬷变脸贼快,不瞒立即化作与有荣焉,扶起念浅安笑道:“陈姑姑在荣华院等着见六姑娘呢。眼见就是端午节,照着往年的惯例,太后定要留您在宫里热闹几天。” 念浅安瞬间星星眼。 再在万寿宫小住的话,是不是有很大的机会能见着柳树恩? 暗恋什么的果然即苦逼又被动。 念浅安很乐观地表示进宫好进宫妙,不用刘嬷嬷扶就跳下美人靠往屋里冲,“赶紧的收拾起来,别让陈姑姑等急了。” “有公主陪着陈姑姑呢,六姑娘急什么,别摔着碰着了!”刘嬷嬷边追边嗔怪,按着念浅安坐到妆台前,准备大显身手,“小半个月不见,太后定然记挂六姑娘。老奴给六姑娘好好打扮打扮,太后见着了也欢喜。” 念浅安歪头对着镜子笑。 虽然早恋才是古代主流,但她不想捯饬得太早熟,省得画虎不成反类犬,忒辣眼睛。 于是抓了抓头发道:“还是梳包包头吧,方便。曾外祖母也喜欢。” 刘嬷嬷自然不会反对,麻溜地团起两陀花苞,又别上两只小巧精致的熏香铃铛,满意道:“这对铃铛发饰还是太后赏的,正好戴上给太后瞧瞧。” 念浅安摇头晃脑,一路丁零当啷地往荣华院去。 陈姑姑见念浅安精气神极好,放下心来东摸摸西摸摸,“瞧瞧我们六姑娘这伶俐样儿,衬着铃铛响儿,真是越发可怜可爱了。” 念浅安歪头任摸,心情极好地自黑道:“别着铃铛像不像小狗?我给您汪两声听听?” 陈姑姑又嗔又喜地哈哈大笑,收拾停当的安和公主佯怒着瞪一眼女儿,分车启程后,就点着女儿的脑门道:“你这张嘴真是越发利索了!你是小狗,那我成什么了?对着陈姑姑也敢满口胡话。” “严肃活泼懂不?我这样陈姑姑才好放心,回头和曾外祖母也有话好回不是?”念浅安捂着额头,冲安和公主挤眼睛,“再说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这可是上回进宫瞧着娘左右逢源好厉害,现学的。” 安和公主噎住:“……学得好。” 心下其实极爱女儿如今的机灵劲儿,一路进宫也不嫌女儿在一旁丁零当啷的自带噪音。 结果一进万寿宫,念浅安的小铃铛就被咿咿呀呀的真噪音完美碾压了。 只见戏台高搭,生旦净末丑一个没落,正热热闹闹地唱大戏。 唱戏不是重点,重点是戏台下陈太后和三位太妃各占一个超宽敞的座位,簇拥着座位伺候茶点的不是太监宫女,而是或阴柔或阳刚的美貌男戏子。 瞧陈太后、太妃们怡然自得,不时和美貌男戏子对个小眼神,借着拿点头勾个小手手,妥妥的富婆包养啊呸,富婆酒局的诡异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说好的陈太后记挂她,担心她受惊而忧心焦急呢! 念浅安顿时风中凌乱了,“曾外祖母和太妃们居然养……面面面面面首?!” 她疯狂结巴,陈姑姑一脸淡定,意有所指道:“深宫寂寞,平日里没个消遣人就老得快,太后和太妃们不过图个心里畅快,从不做出格的事儿。这些个戏子还是皇上精挑细选,进献给万寿宫和太妃们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