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听你说父皇的好话。”楚延卿狐疑地看了眼念浅安,又觉自己这话有些不妥当,不由摇头哂笑,想了想又道:“山东孔家不必我多说了吧?能指给四哥的,只会是孔家宗房的姑娘。和四哥年龄相当的,应该就是孔家行二十的嫡出姑娘了。” 念浅安又听得忘记啃炸鸡了:她以为小李氏行十,李家已经算能生的了,没想到孔姑娘都排到二十去了,果然是人外有人,真不愧是山东大族。 她忍不住咂舌,说的当然不是心中所想,而是念秋然,“等小透明认了大方氏为义母,就该喊孔二十姑娘一声姐姐。四皇子就是小透明的姐夫,我二姐姐还打算嫁进姜家。搞半天别人家的姻亲不是别人家的,也是我们家的!” 姻亲什么的,果然错杂而奇妙,简直是“千里姻缘一线牵,珍惜这份缘”的真实写照! 楚延卿一听“我们家”就笑了,笑声说不出的柔软,“现在知道我是真的不在乎这些了吧?都是父皇的儿子,彼此打断骨头连着筋,无非是亲疏远近的差别罢了。” 边说边攥着汗巾帮念浅安擦爪子,动作透着安抚之意,“所以你不必多想。吴家忠正、孔家清贵,两家姑娘堪配皇子,但论起家世身份,不比你差,也不比你高出多少。父皇孝顺皇祖母,又疼爱公主,自然会顾念你的体面。我和三哥、四哥前后脚定亲,面上总要一碗水端平。” 安和公主也说过异曲同工的话。 不说吴家,只说孔家确实清贵,历朝历代独一无二的衍圣公,不就被孔家嫡长子孙包圆了吗? 但只是荣誉虚衔,实权是没有的。 吴姑娘和孔二十姑娘,和她一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谁也碾压不了谁。 安和公主说得对,皇上默许楚延卿的亲事后,再给三皇子、四皇子选正妃时,果然没挑家世太显赫的。 念浅安只有恍然没有担忧,包在汗巾里的爪子动得贼欢快,笑微微问楚延卿,“你不急着回太和殿,是特意留下和我说这些吗?人比人气死人,我才不会吃饱撑得气死自己。我不会多想的。我要嫁的是你,又不是三皇子四皇子,我管他们娶谁。” “别捣乱。”楚延卿先制住念浅安的爪子,擦完手收回汗巾,才瞪着念浅安气道:“哪有这样拿自己乱说的?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再敢这样口无遮拦,我就罚你了!” 念浅安眨眨眼,“怎么罚?” 楚延卿也眨眨眼,“罚你……挨打?” 念浅安又眨了眨眼,“打哪里?” 楚延卿不眨眼了,目光飘来飘去不知该落在哪里,脑中冒出许多能打的地方偏偏说不出口,仿佛一说出口就变了味儿,心猿意马之下干脆不答,相当高冷地沉下脸道:“陪你喝过酒吃过炸鸡了,我也该回去跟三哥、四哥道声恭喜了。” 念浅安哦了一声跟着起身,心里一阵坏笑:小男票又开始假正经了,这么好撩真是令人欢喜令人忧! 于是边惆怅边动手,打包一份炸鸡给楚延卿,“康师傅的好手艺别浪费,正好带去分给三皇子、四皇子尝尝。” 楚延卿哑然,皱眉失笑道:“你是让我拿炸鸡当贺礼?这又是什么新鲜说法?” 念浅安笑得很高深莫测,“大吉大利,一起吃鸡嘛!” “就你花样多!”楚延卿越发失笑,眼下不好再耽搁,遂也不追问念浅安哪来的奇思妙想,只忍不住碰了碰念浅安笑盈盈的嘴角,隔着指腹低头亲了下,挨着念浅安的脸颊哑声道:“别送了,外头风冷。我先走了。” 嗯? 刚才那一下是怎么回事? 假正经小男票貌似好像似乎,隔着手间接亲了她一下? 念浅安一脸“嗯嗯嗯?”的呆滞表情,回过神时楚延卿已经接过打包的炸鸡,大步出了正房,自有陈宝打发来的小太监打伞挡雪,伺候楚延卿离开皇子所,往太和殿去。 念浅安看着楚延卿变成小黑点,慢了好多拍地抬头四十五度角望天:时隔多日,楚延卿又临走放大招了讨厌! 刚才那下亲亲不仅突然,并且很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