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茶吃了。” 念浅安笑得很官方,表示请便请便。 周氏难掩疲态意气不再,见念浅安不冷不热,仍堆笑道:“今儿来,是想正式谢娘娘、公主于宫里宫外多有周旋,终替春然讨回公道。老爷也说血浓于水,外人始终不比自家人,只盼往后能替太子跑跑腿报答一二。” 或是出于补偿,皇上并未因姜家调动念三老爷的官职,仍在东山大营任右领卫将军。 这话无异于投名状。 念浅安依旧笑得很官方,表示好说好说。 周氏见她油盐不进,尴尬大于羞恼,忙提起念秋然,“柳姨娘大概是许久没见秋然,前儿一见难免情绪波动,哭声大得都传出院子了,秋然前脚离开,柳姨娘后脚竟病倒了。还是秋然说不好因柳姨娘耽搁年节,老爷点了头,如今柳姨娘已送去青莲庵静养了。” 青莲庵哪是养病的地方? 这话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念浅安笑而不答,表示挺好挺好。 话题无以为继,周氏暗自苦笑,以前有多看不上念浅安和公主府,现在就有多坐立难安,只得转口直奔真实来意,“另有一事,实在不敢瞒娘娘。前几日有人找上门来,老爷动用关系深查才知,那人竟和姜姑姑是转折亲。如此再回想那人含糊其辞的来意,怎不叫人即惊心又忧心……” 念浅安闻言差点又疯狂爆笑:先有社会小吴告状,后有周氏反水告发,姜贵妃干坏事的运气简直感人! 这话卖好卖得不纯粹,不过比投名状实在多了! 念浅安收起假笑,直言不讳,“话都是人说的,即便那人和姜姑姑有亲,照样空口无凭指摘不了椒房殿什么。三叔母惊心的是椒房殿的用意,忧心的是二姐姐的前程?” 周氏脸色紫涨,咬牙认下,“娘娘快人快语,我再藏着掖着反倒不识趣了。皇上将春然的亲事交给姜贵妃,我做母亲的哪能不忧心,怕就怕投鼠忌器,顾着娘娘顾不着春然……” “三叔母的意思我明白了。”念浅安对事不对人,懒怠废话,“您坦诚相告,我记您的好。就算是父皇亲口嘱托,母后仍是后宫主母。三叔母随我走一趟坤宁宫吧。” 周氏精神大振,又盼着借东宫之势给女儿撑腰,略一掂量就放慢脚步落在后头,好让女儿能跟念浅安说几句私房话。 念春然瘦骨伶仃,强做笑颜,“说起来,我也该多谢六妹妹和五妹妹。” 指的是烟云锦一事。 “你该谢的是祖母。”念浅安懒怠打官腔,“若非祖母出面维护你,又因你牵肠挂肚,五姐姐不会忍气吞声,我也不会在人前叫你一声二姐姐。不揭你的老底不是因为姐妹情,而是因为祖孙情。” 念春然脸色煞白,笑容苦涩,“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有什么错?我觉得……” “我不要你觉得,我只要我觉得。”念浅安皮起来对人不对事,“你要真笃定自己没错,就别和离,也别同意再嫁。三叔父有脸说血浓于水,你呢?我和五姐姐仁至义尽,给你留脸,你最好要脸。以后别再叫我六妹妹,我听得瘆得慌。” 说罢忽然笑起来。 念春然脸色更白,下意识问,“六……娘娘笑什么?” 念浅安自顾傻乐,“我在笑安慰萝莉什么的果然不适合我,还是恶毒嫡妹什么的比较适合我。” 她从不在闲杂人等的身上浪费感情。 漠视,或许就是最大的难堪。 念春然面无人色,听得半懂不懂却无心再问,默然闭上嘴低下头。 才进坤宁宫,念浅安就傻乐不起来了。 “今儿可真难得,竟见着了太子妃。”承恩公夫人阴阳怪气,“太子妃贵人事忙,竟比娘娘这个中宫皇后还难见,你说是不是?” 最后一句问的是睿亲王世子妃。 睿亲王世子妃并满殿内命妇,是授了年礼特来谢恩的,哪里愿意多事。 没人接话,承恩公夫人也不在意,越发阴阳怪气,“都说念家出去的姑娘好生养,我看未必。这位念二姑娘好歹还怀过,太子妃竟连半点动静都无。人乐平郡王妃生下嫡子,这会儿屋里妾室又有了喜,太子妃怀不上嫡子,松松手给东宫添个庶子也好啊!” 语气挑衅,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