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眼尾轻挑无声笑了。 青雁莫名脸上一红,说:“想吃整只烤的那种……外焦里嫩,一口咬下去流油,又香又脆的叫花鸡。” 段无错默许了。 段无错沉默着,青雁也跟着沉默着。她杵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段无错烹调。说来惭愧,虽然她很喜欢吃美味,可是自己并不会下厨。她以前也不怎么进厨房,这还是头一遭觉得一个人下厨料理食材时是这样令人赏心悦目的画面。 段无错僧衣的袖子忽然滑落,青雁赶忙往前挪了一步,主动为段无错挽袖。 两个人一动一静,一个负责做,一个负责看。谁都没有再说话。很久后,青雁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地问出自己的疑惑:“殿下,你为什么喜欢下厨呀?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些……” 青雁问这话的时候,段无错正在处理一条鱼。 他眉眼间噙着温柔的笑意,语气也是温和。他不紧不慢地说:“遁入佛门不能杀生。刀刃有规律地落下切割或荤或素的食材,倒是有几分切割人肉的乐趣。” 言罢,他手起刀落,动作干净利落,菜刀将鱼头剁下来,鱼尾左右摇晃,做最后的挣扎。 青雁在段无错含笑望过来时,微张的樱口赶忙闭上,却不小心咬了自己的舌尖,疼得她顿时眯了眯眼。 她顿时后悔不已,不该问这问题。 这天晚上,段无错不仅给青雁做了粉蒸肉。确切地说,是做了一桌子的大鱼大肉。 “夫人尝尝。”段无错坐下来。他换了身雪色的常服,双手用凉水反复洗过,修长且发白。 他修长的手握着银箸,夹起一块粉蒸肉送入青雁口前。 青雁来不及拒绝,只好张开嘴,任由段无错来喂她。段无错不是第一次喂青雁吃东西,青雁有了经验,知道必须吃得很快,因为段无错递过来的速度快。 一块又一块粉蒸肉的攻克下,青雁颜色很浅的双唇很快染上了红润,娇艳欲滴。她雪腮鼓鼓,细微动着。 段无错饶有趣味地瞧着她的吃相,宛若静潭的漆眸中的笑意略真了几分。 趁着段无错下一块粉蒸肉还没递来时,青雁赶紧端起一旁穗儿给她盛好的甜汤,急急喝了两口。 粉蒸肉的确美味,糯而清香,嫩而不糜,酥而爽口,香而不腻。可是搭配沁口的红豆紫米甜汤才更佳。 段无错见她在喝汤,倒也没急着继续投喂。他放下银箸,拿起一块切开的石榴糯饼,放在自己脸侧。他含笑望着青雁,问:“这东西像贫僧的口?” 青雁怔了怔,脸色瞬间涨红,立刻咳了出来,一口甜汤尽数喷到段无错的脸上。 青雁吓了一跳,连唇角的汤汁都来不及擦,赶紧从丫鬟手里拿来帕子,起身扑过去,颤声说:“我给你擦干净!” 段无错舌尖沾了沾唇角的一点汤汁,一本正经地开口:“若夫人给贫僧舔干净,更善。” 屋内的几个侍女立刻低下头,不敢再乱看。 青雁手里捏着帕子,瞪圆的杏眼望着段无错沾了甜汤的脸,目瞪口呆。半晌,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拖着官腔:“可是这甜汤不怎么好喝,我不想喝。” 她话说的硬气,却对段无错没有半点用处。 段无错扣住她的手腕,轻易一拉,将她拉到他的腿上。 随着段无错的一声“退下”,屋内低着头的几个侍女立刻疾步往外走。闻溪担忧地看了青雁一眼,也只好默不作声地跟出去,且将房门关合。 段无错用指腹抹去青雁唇角沾的一点甜汤,说道:“夫人有两个选择。一是为贫僧舔干净,二是将桌子上的所有菜全部吃光。” 青雁看了看段无错,又回头看了看满桌子的菜肴。然后,她推开段无错揽在她腰前的手,从他腿上下来。她重新回到座位,将那碗粉蒸肉抱到身前。碗里只剩下了三分之一,她二话不说低着头开吃。 银箸很滑,她掷了银箸,拿了勺子来舀,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 然后是那整只的叫花鸡。先吃鸡翅膀再吃鸡腿,连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