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迟建国说。 迟野真不想去,夏允风面无表情的坐那儿跟块冰雕似的,那么大太阳都融不化他。 他叹了口气,走过去。 夏允风坐的高,迟野不得不仰头看他:“小乡巴佬,冲浪么?” 夏允风眼睛看着远方:“不冲。” 就知道。 迟野脸色也不大好看,听了回答转身就走。 他一转身夏允风就看他了,湿头发滴着水,后背上一层晶晶亮亮的水珠。 夏允风以为他就这么走了,谁知道没几步迟野突然回了头。 来不及收回的视线就这么撞在一起。 迟野快步走回来,眼底有彤彤的火气。他向来不忍着脾气,有火就发了,夏允风这么没头没尾的冲他闹实在烦人。 “你能跟我说说为什么吗?”迟野语气有点冲,“我惹你了?” 海浪推在沙滩上,又很快的退回去,声响盖住了迟野的声音。 夏允风看着迟野,没有立刻回答。他停了起码有四五个浪打浪的来回,才抠着船沿平静地说:“没有。” “没有是吧?”迟野点点头,心里的火烧的更旺了,“你说的,别搞的像我又欺负你似的。” 这回是真走了,带着火,走一步扬起一阵飞沙。 迟野跟迟建国冲浪去了,下午四点钟的太阳还是大,虽然有遮阳但夏允风脸还是热的通红。 凌美娟看夏允风不玩,想叫他到这边阴凉的地方来。 夏允风摇摇头,凌美娟把自己的大草帽戴在他头上。 那帽子凌美娟戴叫好看,夏允风戴上了,又坐在渔船上,给他支船桨那就是渔夫。 父子俩租的冲浪板,在教练的指导下已经能在海上站起来了。 夏允风往后坐了坐,收回脚,手圈着小腿,下巴搁在膝盖上。 他有点烦,帽檐下冷淡的面容透着焦躁。这种焦躁来源于,任何人都可以喊迟野“哥”,方锐也好,付瑶也好,还有迟野其他的朋友,那一声声“哥”砸下来比谁都有底气,就夏允风觉得自己是个一厢情愿的。 一个浪打过来,迟野被推的很高,他踩着冲浪板,手上绑着牵引绳,白色的防晒衣在背后飘,少年瘦瘦高高的身体在衣服里晃,看起来很飘逸。 夏允风觉得迟野就像浪尖上的白色泡沫,又漂亮又虚无。 冲浪迟野是第一次,这个比不上他爸,迟建国在另一边根本不用牵引绳,自如的很。 迟野被游艇拖着,越冲越远,一个大浪兜头砸来,直接把他干翻了。 板子离手了,迟野呛了口水,很快浮上来趴在板子上。 丢人了,浪花都挡不住亲爹的笑声。迟野打了个喷嚏,歪着头倒了倒耳朵里的水,手一撑重新上了冲浪板:“再来。” 对迟野来说这个世界上统共就两件事,他想做的和他不想做的,就没有他做不成的。十七八岁的少年浑身都是锐气,天不怕地不怕,嚣张的仿佛一伸手就能摸的到天。如同那个停电的夜晚,迟野说要把天空抓在手里,那么猖狂,猖狂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迟野学东西很快,男孩子在运动方面向来有天赋,被绳子牵着在海上飘了大半个钟头,迟野说要自己冲。 教练把他的绳子解开,脱掉束缚的一瞬间,迟野才觉得自己活了。现在他就是大海上最放浪的风,没人比他更自在了。 少年脸上发着光,迎着浪高高低低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