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去看,却见沈老夫人静静的看着她,那是威胁的意思。她顿时觉得心中不甘,如若不是沈老夫人的吩咐,她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然而这份不甘也只能埋在心底,因为她不是孤家寡人,她的夫家与孩子,都还在沈家做事。 江妈妈就这么被人牙子带走了,紧接着沈老夫人也被沈老爷叫走了,大概是自知理亏吧。屋里便只余下沈姝与谢长宁。他与沈姝对视片刻后,开口道,“江妈妈的事,你为何不早说?” 沈姝移开视线,“你给过我机会吗?你只听了她一番话,心里就给我定了罪。” “即便她有错,那也是你的母亲。”谢长宁很清楚这事的确是他的错,但是他可以服软,却不会开口道歉。而沈姝又是油盐不进的性子,他只得换了说辞。 对此,沈姝只回他两个字,“呵呵。”原本该是笑声,可是她字音咬得极重,听起来总给人一种莫名嘲讽的感觉。 谢长宁顿时觉得有些狼狈,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开了。 他走后,沈姝便让人将那个愣头愣脑的小竹叫了进来,兑现了她之前说过的奖励。小小的发泄了一下之后,沈姝心情难得轻松了一些,于是问小竹,是要一个月工钱的奖励,还是留在她这里做事。小竹不是沈姝院子里的人,这边伺候的人因为知道要发卖的人是江妈妈,碍于她平日的威势,又觉得她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发卖,于是谁也不肯去叫人牙子来,最后才去外院找了负责洒扫的粗使丫鬟小竹来。 小竹略微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要一个月的工钱。对此,沈姝也没觉得有什么遗憾与不解,人各有志,小竹不想留下来也很正常。 沈姝让琉璃给小竹拿了两个月的月钱后,便让人带她出去了。 天色渐晚,这一天经历了这么多破事,沈姝也有些疲惫了,便早早熄了灯睡下了。第二日一早蕙姐儿又带了祯哥儿过来陪她一道用膳,沈姝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辞了,并且将就这个借口,正大光明不再去伺候沈老夫人。后者也没再寻她的不是,相安无事,让沈姝好好过了一段时间的好日子。 沈家二老在谢府待了差不多半个月后便离开了,他们走的那一日,沈姝才让自己的‘病’好了,送了二老离开。沈老夫人心中恨极,然而沈姝全程面带浅浅的笑容,规矩礼数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她也只能将愤怒咽在肚子里,在沈姝关切的语气下,放下马车帘子,坐着车离开了。 沈家二老走后,谢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谢长宁似乎忘了要让沈姝掌家一事,周姨娘也不再过来烦她。蕙姐儿与祯哥儿倒是每日都来,沈姝却还是没能放下心中的偏见,态度难免有些疏离,在做好之前答应给祯哥儿的小玩意后,她便沉迷于阅读之中,不再是之前的地域志,而是律法之类的。 书是在谢长宁的书房里的,沈姝征得他同意后拿回了屋里,同时还借了基本完全不相关的书,让人猜不透她到底想做什么。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一个多月,这段时间内,柳州一带基本都是艳阳天,偶尔下雨也只是阵雨,飘落几滴连土都没浸湿就过去的那种。尽管柳州一带多江河湖泊,但是干了这么长时间也快坚持不下去了,田地里的粮食都快干死了。 当第一阵大雨落下,连续下了一天一夜,大多数人都松了一口气。然而有句古话叫做大旱之后必有大涝,当雨连续下了两天三天四天……一直不见停的时候,大家就又愁上了。庄稼这东西虽说称不上娇气,但是也经不住这大水漫灌啊。 因为有了沈姝的提醒,谢长宁顶着压力提前让人清理了河道加固了河堤做足了各种预防工作,当暴雨来临江河湖泊水位暴涨的时候,柳州一带多出都出现了洪水决堤冲毁庄稼田地,淹了屋舍的灾情,只有全州的情况最好,虽然也有部分田地屋舍被淹,但是绝大多数都保留了下来。 江南是南朝的粮仓,柳州一带也占据了一定的比例,在灾难发生后,初期还有米粮铺子以平常价格出售粮食,渐渐的就开始涨价了,从一成两成的变成一倍两倍,增长的速度简直快得让人不敢置信。朝廷很快下了禁令,制止米粮等物资涨价,没两日商家们就都声称断了货直接关了门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