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问徐砚,旁的什么事儿,也去问他。 老夫不管了!” 问话的人一听,目瞪口呆。 去问徐砚?徐砚还在京城里呢! 徐家那些姻亲关系好不好的先不论,起码在官场上,小公爷对徐砚挺看重的,那去问徐砚,和去问林尚书,不是一个道理了吗? 叫刘尚书这么一怼,来人也算是品出滋味来了,讪讪离开。 刘尚书赶走了不少人,但也没有真的不理朝事,他思前想后,又去了行宫。 寝宫内,圣上躺在龙床上,两颊凹陷下去,只看这病容,状况比先前在京城里时还要差上几分。 韩公公给刘尚书挪了把椅子。 刘尚书坐下,开门见山,道:“圣上,早前三公进言,请您早立太子,却因各种缘由耽搁了。 如今状况,不说民心松散、小祸不断,便是这朝堂上,亦是人心动荡。 您风寒未愈,无法归京,不如选立太子,让太子先行北上,入京城主持事务。 如此一来,能平一些乱象。” 圣上直直看着刘尚书,目光阴沉:“爱卿的意思是朕时日无多?” 刘尚书匆忙起身跪下:“您只是水土不服染了风寒,最迟开春天暖,也就无恙了。 圣上,这与立太子并无冲突。 老臣、老臣说句不当说的,您认为几位殿下都有不足之处,还没有打磨出来,那也无妨! 您先立一位,他磨得出宝石皆大欢喜,他磨不出来,您再废也不迟!” 韩公公站在一旁,听刘尚书声声泣血,暗暗想,都提出“立了再废”,可见刘尚书也是被逼得没法子了。 第1088章 听不见了 圣上想了很久,才哑着声开口道:“让朕想一想。” 如此答案,进可攻、退可守,刘尚书也不知道模棱两可的背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只能暗暗叹息一声,退了出去。 圣上闭目养神,表面上看着平静,内心却是起伏不断。 立太子? 立谁? 在梦境里,他种种方法都试了,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唯一能改变的孙禛却死了,那这天下传给谁,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区别? 既然没有区别,那就随便立一个? 谁赞同迁都,就立谁! 圣上正琢磨着,外头有人通禀,说是二殿下来了,他便召了孙淼进来。 这两天,孙淼每日下午都会来寝宫,亲自侍疾。 他上前行了礼,而后向韩公公询问圣上今日状况。 圣上睨着看了他一阵,问道:“刘尚书刚走,可有遇上?” 孙淼颔首,道:“在寝宫外遇见了。” 圣上又道:“刘尚书是来劝朕早立太子的,朕病中无法远行,若由太子北上,倒也是个解燃眉之急的法子。淼儿,你怎么看?” 孙淼敛眉,连呼吸都顿了一拍,斟酌再三,才道:“父皇,刘尚书的这个提议,儿臣之前从未想过。初次听闻,一时之间想不周全,请父皇容儿臣再细想一番?” 圣上看了眼谨慎的孙淼,呵了声:“不着急,只管慢慢想,想好了再说。” 孙淼恭谨应下,心里也知道,留给他的时间很少了。 他这两日入寝宫伺候,在其他人眼中,无异于讨好圣上。 孙祈嘴上不说,但孙淼看得出来,皇兄是有戒备之意的。 只孙淼自己清楚,他无心讨好圣上,因为他无心皇位之争,甚至巴不得早些尘埃落定,别牵扯了他。 可近来,打他主意的官员变多了。 以前,局势不紧张,中立观望者居多,孙睿一枝独秀,大部分观望的都不会“排斥”他,孙祈、孙宣冒头,也引了一些人偏转。 先前,起码都还稳得住,眼下却是离乱套不远了。 明里暗里想推动孙淼,甚至拐着弯想走他母妃袁贵嫔和妻子余氏的路子,更有传言,说他温吞、孙栩年幼,将来…… 孙淼只觉得他们都疯了! 把刘尚书都逼到进宫劝圣上早立太子、由太子北上了,可见私底下有多疯狂。 等父皇真的松口,认同了刘尚书的提议,兴许就轮不到他做选择,旁人生拉硬拽着,他也好、其他兄弟也罢,都在漩涡之中,无力挣扎。 南陵王彼时还有地窖可躲,他哪里知道这行宫何处有密道、地窖? 圣上吃了药,靠着引枕睡着了。 他睡得并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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