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 她端正作揖,那一垂首,一福身,皆是盈盈之姿。 姒琹赟眸光一晃,颔首,“郡主慢走,恕不远送。” 锦甯杏眸微软,终于含了几分轻松的意味,她知礼地又做一揖,“甯和告退。” 她转身走向近旁的白马驹,谁知刚刚抚上马儿的缰绳,马驹却突然发了疯似的。 它鸣叫一声,蹄子开始胡乱刨地,不停地大呼气,用力撞向身旁的树干,面上愈发显出烦躁之像。 锦甯脚一打滑,眼看就要倒在地上,姒琹赟突然拽过她的的手,帮锦甯稳住重心。 即使被男子圈入怀中,锦甯却还是用手抵住他健壮的胸膛,并未顺势跌在他身上倒显得自然了许多。 “多谢。”她退出他的怀抱,道谢道。 并不是小心翼翼的怯弱模样,落落大方,坦坦荡荡。 姒琹赟不知何时已善解人意地拉开距离,他背靠树干,素白锦衣配着苍劲树干有股别样的风骨,听到少女真诚的道谢,姒琹赟心中涌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 一股莫名的想法促使着他去占有那份干净美好。 微眯凤眸,遮住了那只出现了一瞬的强烈占有欲,他薄唇微扬,“不过举手之劳罢了,甯和客气了。” 锦甯微微福身,“若是没有王爷相救,甯和今日定是要伤着的。” 她轻抿朱唇,似乎有些迟疑,却还是开口问到:“王爷可知,此驹为何……” 她没有说完,但他却听懂了。 姒琹赟心情略好。 毕竟她肯放下防备,也算是一个进步了。 缓缓走近白色马驹,姒琹赟见它那幅不停摆首的模样心下已有了见解,黑马疯癫的模样在他脑海一闪而过。 “郡主怎会来此地?”姒琹赟掩住眸中的深意,反问道。 锦甯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因由布局不易。 本宫早早便布好的棋局,若是不用,岂不也是废了? 那可是忈王爷啊。 武艺高强的忈王爷,自是极为清楚园林深处的地形吧。 譬如……什么地方适合安静思考? “本宫不精骑射,一路而来便是溜着马儿缓缓散步的,走着走着便到了此地。” 她秀眉微蹙,望向白马的目光三分后怕七分担忧,“也是可惜了这等好马,无缘在园林中驰骋。” 姒琹赟心下微软,自是信她如实答道,稍加思索,当下有了考量。 ——难怪。 一路上此马并无大碍的缘故怕是因着并未有剧烈运动,此刻却是四处觅食,细细碎碎的声音响在耳边比之吵闹显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姒琹赟目光移向白马,着重在马儿的鬃毛上滑过,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一抹金,眸光一凛。 他翻身上马,溜着马儿退后几步,飞速上前,待路过一旁的白马时快速伸出手抓向那抹金,用力揪下来。 只是失了几根毛发,倒也不疼,白马只是轻轻低鸣了几声,很快便恢复正常。 姒琹赟慢慢溜着马停下,将马儿拴在树干上后走到白马身旁。 见锦甯眼中的好奇之色,他张开手掌,铃铛静静地躺在手心。 锦甯上前几步,小心捻起那颗铃铛。 它小小的,很漂亮,铃铛的上方有一个小孔,估计那幕后之人便是让马毛穿过小孔后打结以固定铃铛的吧。 毕竟,马儿的鬃毛很长啊。 “这……”锦甯唇瓣轻颤,显然是理清了思路的,知道了此物的恶毒,“这……若是……” 姒琹赟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眸中的后怕,微微一叹,放软了语气,“若是甯和信得过本王,将此物交于本王可好?本王必定还你个公道。” “多谢王爷了。”锦甯微微福身,将手中的铃铛归还给姒琹赟,“王爷大恩,甯和无以为报。” 姒琹赟见她满面赤诚,不由得笑了笑,虚扶一下,“甯和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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