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宠溺真爱都是她的错觉。 她就像被狠狠地扇醒了,面上梨花带泪依旧不变,心下却回归理智,嗤笑自己。 梁郎中井井有条的分析把她打蒙了,倒一时慌了阵脚,恐吓不已。 是,证据全都指向她。 会妒的只有她,有能力下毒的也只有她…… 没有另外一个,任何的可能性。 可是…… 她还有甯儿。 有什么好怕的? “父亲——”少女突然开口打断。 安常静心中一松。 身旁蓦然传来扑通一声。 那清绝少女竟跪下了—— “求父亲明鉴!”她眉宇含愁,秋水杏瞳满含悲怆。 “兰侍妾补药娘亲从未怠慢!更是不敢做出这般伤天害理之事!”她重重地把头叩在地上。 “甯儿!”安常静一惊,心疼不已。 锦甯却望了她一眼,那里头是清浅的繁星点点。 安常静默默扶起她,定下心来。 锦甯抬起头,不知何时,面上已布满泪痕,令人疼惜,“娘亲对兰侍妾腹中子嗣尤其看重,每次煎制草药,都是由女儿亲自把关的!” 众人皆因这突然抛出的惊天炸弹愣了半晌。 只见那仙一般的秀雅少女复又狠狠地叩了几下首,咚咚咚,绒绒的地毯也被叩出了声响,沉闷响亮。 她皮肤细嫩,这几下重重得磕下去,额上竟磨破了皮,渗出殷红血丝,娇娇弱弱的,惹人怜爱级了。 令人瞧了都于心不忍。 “甯儿!”禾致远忍不住出声制止。 锦甯微微顿住,却依旧恭谨地向禾致远又一叩首,咬着娇唇,正义凛然的样子,“请父亲恕罪……” “但女儿发誓,确实从未见过附子此物!” “还望父亲……”她清婉的嗓音已然夹杂了些许哭音,“明鉴!” 坚决而诚挚。 最后二字令人听了不住心酸。 禾锦华心中却暗道不妙,开口冷喝,“长姐慎言,附子其形,其状,其味……妹妹见识少,竟是无一知晓的。” 此言有理。 众人又回过了神儿。 你说从未见过附子,但一深闺贵女,又如何得知何为附子呢? 梁郎中的脚动了动,唯恐再次介入这后宅之事。 禾致远眯了眯眼,望向自己认知中一向纯善的大女儿时,目光也难免含了几分审视怀疑。 锦甯颤了颤睫羽,心思百转千回。 禾锦华进步之大,她心中的兴味也难免高了几分。 纤细的葱葱玉指一点,那指向的方向赫然是打翻的汤盅。 秋香之上的一抹深褐,还夹杂着些许药材。 梁郎中先前取样是便是捡了那汤盅中的中药。 到底下毒之人也不是蠢笨的,汤盅内却只含贝母与雪梨。 可梁郎中也不是徒有虚名,附子其味却是可以从其余石材中分辨得出的。 但甯和郡主又不是郎中,如何得知附子此物的? 见她指向药材,众人更是想法各异。 “学历与贝母皆清,呈白色。”锦甯开口解释,“但这药材上却染了浅灰,实乃怪哉。” 众人恍然大悟。 甯和郡主博学之名,此言不虚。 禾致远沉了沉脸色,心下已有了计较,他将锦甯扶起,叹了一口气,命梁郎中为她诊治。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