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指“一曰纳采,二曰向名,三曰纳吉,四曰纳征,五曰请期,六曰亲迎”。 可锦甯与禾锦华却自是不一样的。皇帝亲自赐了婚定了吉时,因而便需省了纳采向名纳吉请期这四礼,于是便只剩下了纳征与亲迎。 这纳征的时辰前些日子定下了,说是四月中旬。所谓纳征又名完聘,俗称“过大礼”,前朝纳征向来是男家赠女家,断没有女家赠男家的道理。 不过如今大珝兴“回礼”,便是受聘后,女家需回予男家衣帽鞋袜,倒不需是多贵重的物什,只是图这份心意罢了。 这几日禾锦华也颇为安分,回礼需女家亲手缝制,而禾锦华不善绣工,这几日自是要紧赶慢赶才能完工。 锦甯轻轻刺入一根银丝线埋上细边,指尖倏地一顿,绣针停滞不动。 一旁静立的珠忆望着眼前精美的丝绦腰带,不知该说些什么,“殿下……” 锦甯抿了抿唇,抬眼淡笑,“无事。”她复而垂首去绣花样,眼神稍稍恍惚,氤氲着浅淡的雾气。 珠忆心头一紧,刚要开口,便见一个不慎锦甯的绣针便刺入指尖,娇嫩的指尖便倏尔冒出鲜红的血珠来。 “殿下!”珠忆慌忙上前去握锦甯的手,“奴婢…奴婢去叫郎中!” 锦甯微微蹙眉,轻声止住她,“本宫无事。”她取出手绢包在指尖,安抚道,“不过是小伤罢了。” 珠忆眼眶一红,急的团团转,“殿下的伤如何会是小伤?!奴婢怎敢这般怠慢?不若还是去叫郎中吧!” 锦甯眉眼轻柔敛下,正要开口,便见宝念推门而入,作揖道,“殿下,大少爷来……殿下——”她忙小跑到锦甯身旁,望着那映在素白丝绢上尤为显眼的鲜红,瞪大眼道,“怎会这般?!” 珠忆低声道,“宝念姐姐你快劝劝殿下罢!奴婢说要去找郎中,可殿下偏偏不让!” 宝念倒吸一口气,“殿下怎可这般!?奴婢立刻便去叫郎中来!” 锦甯无奈,柔声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无碍的。” “怎会不是大事!”宝念咬着牙急道,“殿下您怎可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阿姐!”禾锦垣急匆匆推门打断,望见那丝绢上的血红瞳孔猛地一缩,“发生了何事?!” 锦甯起身去牵他,轻描淡写道,“不过是小事。”她侧首望向禾锦垣,摇着头笑了笑,“宝念与珠忆大惊小怪罢了。” 禾锦垣皱眉,嗔怒道,“阿姐从来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他望向宝念,“你去唤来郎中,越快越好。” “垣儿。”锦甯眉心微拢,温声道,“小伤罢了,如今阿姐也早已痊愈,哪用得那般折腾?”她对宝念摇了摇头,“不必麻烦。” 禾锦垣抿了抿唇,终是垂首低声道,“下回阿姐可不许如此了。” 锦甯理了理他的衣襟,唇角微微一弯,“都依你。” “阿姐……”禾锦垣鼻头一热,别过眼去,“娘亲今日同我讲了,再过些日子,我与盼儿表姐……” “垣儿。”锦甯轻柔打断他,拿起丝绦腰带,“垣儿今日,陪阿姐一同绣花可好?” 禾锦垣眼睛倏地便酸了起来,他依旧垂着首,只低低道了声嗯。 锦甯笑了笑,抬手拔下一根头发,禾锦垣余光瞥见,怔怔抬首望向她。 锦甯没说话,只将那根细细的发丝穿进绣针,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