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难得的好机会,吴洛妤自然是难掩激动。 阮矝言不禁也笑道,“她们是打定主意要一争高下了,若是让我选,那还是择书字罢了。” 赵盼儿眨了眨眼,随意道,“既如此,我便也择书字罢。” “哦?”江映雪颇为讶异,挑眉道,“那我便择作画了,也不辜负荷亭美景如斯。” 几人谈笑间便寻了临近的几案,有眼色的丫鬟便一一搬来了木椅,供几位贵人落座。 “咦,你瞧。”姒乐耘凑近锦甯,斜眼瞥了瞥不远处,“那岂不是禾锦华三人?” 锦甯寻声望去,却见禾锦华也落了座,正鼓弄着面前排放整齐的笔砚,神色淡然。 赵盼儿轻嗤了下,声音不大不小,“忈王妃莫不是也有意作画罢……”说着便轻轻笑了起来,一对儿美目灵秀动人,暗含鄙夷。 “盼儿。”锦甯不禁蹙起眉,低声道,“我先前不是同你说了……” 她话音还未落,禾锦华却笑了笑,面色波澜不惊,“赵小姐怎知,我不是书字?” 这话一说,原本悄悄看热闹的众人神色也都嘲弄了起来,暗讽讥笑一时间络绎不绝。 谁人不知,忈王妃那字狗爬似的,连三岁小儿的也不如。 到底都还顾忌着脸面与风雅名声,众人虽心中讥讽,面上却皆是一派冠冕堂皇。 禾锦华却早已一一将这些人的嘴脸看了个清,她眸中划过一丝冷笑,又极快地掩了去。 赵盼儿自不是傻的。 若是她此刻将嘲讽的话说了,虽得了嘴上一时之快,但且不说这蛮横刻薄的名声便因此传出去了,便说这禾锦华分外邪门儿,谁知她又会不会奇迹般闹出来个什么,届时打的可是她的脸。 赵盼儿心思飞快转了转,正要开口,锦甯却按上她的手,轻柔出声道,“盼儿一时嘴快,还望妹妹勿怪。” “原如是…”禾锦华随意瞥了她一眼,轻笑一声,“我还当赵小姐有意贬低,是看不起我这字呢。” 她话说的这样直白,倒教在场众人难得羞臊了几分。 姒琹赟静静立在亭外看着,神色浅淡。 “王爷。”一旁的小厮低声道,“如今可要回府?” 姒琹赟没说话,只一声不响地望向亭中。 锦甯也似是没料到她竟这般不顾脸面,抿了抿嘴,轻声道,“怎会。妹妹幼时确实不擅这些,但往日是姐姐看轻妹妹了。” 她温言慢语,仿佛如今说这话的不是自己,“自那日上元游舫妹妹一曲剑舞后,姐姐便知妹妹不知那般胸无点墨之人。是姐姐目光短浅了,还望妹妹莫怪。” 赵盼儿猛地瞪大眼眸,控制不住地用力扣上锦甯的手,“甯儿!” 姒琹赟才向前迈了两步又倏地停下,半晌极轻地叹了一口气,“罢了,再晚些时辰。” 小厮不敢多言,只低声道是。 方才禾锦华所言无一不是在暗贬赵盼儿,而锦甯这段话却生生将赵盼儿之过扯到了自己身上。 赵盼儿玲珑心思,又如何不知锦甯此番意义。 她鼻头倏地一涩,便要开口将话头圆了过来,锦甯却轻拍她的手,眉眼柔柔一弯,满是安抚。 赵盼儿的眼眶情不自禁便红了,她瞪着双红红的眼活像只兔儿,正要脱口而出的话却卡在喉头,哽咽不已。 甯儿已为她费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