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你换了毛毡?怎的?难不成墨水蘸多了?字可有碍?” “无碍的。”锦甯敛下眉眼,轻柔道,“只是闲来无事想出个新鲜点子,一会儿给你们瞧瞧。” “哦?”姒乐耘起了兴致,自是连连道好。 交谈间众人也已然陆陆续续收笔了,围着姒乐耘的画赞叹起来。 吴洛妤才放下笔便凑了过来,瞧见姒乐耘的荷图倒吸一口凉气,满目惊羡,“好画!当真是好画!” 她口中啧啧称赞,指尖也小心翼翼地抚上半干的荷图,满面痴迷,“此番意境,却是教我想起了甯儿的那首‘青玉案·元夕’……” 众人闻言大惊,低低地传出吸气声。 《青玉案·元夕》为绝代佳作,单论此代,还无人敢与此词并驾齐驱。 虽说诗词与书画不同源,但吴洛妤此番形容,可是将姒乐耘这幅画捧得不可谓不高。 众人不禁暗自咂摸着,皆是愈加仔细地赏起画来,这般一瞧,竟当真觉得有几番意境。 不知是何人长叹一声,有感诵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 还未道完,便被不远处传来的一阵骚动打断,惊呼声与夸赞声此起彼伏。 “太妙了!” “当真为…此世一绝……” “...这般…绝世之作……” “忈王妃果真不凡,我等万般不及!” 围着荷图的众人向那处望去,便见那正是禾锦华的几案,里里外外围满了人,依稀瞧得见那幅印着娟秀小楷的宣纸。 有人皱着眉道,“不便是普通的小楷?我瞧着不过尔尔。” 外头围着的人听到了,忙道,“兄台此言差异,此字非同一般。” “哦?”众人被引了兴味。 那人故弄玄虚道,“这字虽说仅为中上,可那背面儿便不一般了。” 众人忙挤了去看,便见那宣纸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簪花小楷,虽说不算绝佳,可那书字之人即为禾锦华,便平白令人高看了几分。 便见那纸被缓缓翻了过来,其上满是墨色的小点儿,有深有浅,有大有小,定睛一瞧,竟是一幅活灵活现的星河图! 这同一张纸上,竟一面儿是字,一面儿是画,当真是绝妙! 她竟将每个字都巧妙地运用了起来,在那每一勾,每一点都下足了功夫。 在那点儿上一用力背面便能落下一个黑点,而力度轻便能落下一个浅的点儿,若是再轻些,便了无痕迹了。 此图瞧着平平常常却是灵气十足,贵在十分精妙。 要知道想出这个奇特的点子本便是不易,要将每个小点儿,每个字都细细算好,更是难上加难! 众人目瞪口呆,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吸气声惊呼声不绝于耳。 “这是…这是忈王妃所作?!” “荒唐!荒唐!甚么草包美人!分明是惊世才女!” “怎么可能?!忈王妃她那般粗鄙之人…怎么…怎么可能……” “笑话!”郑馥听到此言,眼眸一凛,高高地昂起下巴,“怎么便不可能了?!这事实不就是真真摆在你们面前?” “锦华根本不是传言中的那等人。”段琦波冷冷接话,“她分明才德不输任何人!” 众人忽地屏息凝神,不敢开口,一时间荷亭鸦默雀静。 才德不输任何人。 甯和郡主还在场呢,这忈王妃此画再如何惊世绝伦,公然同郡主殿下叫板,也过于自大了罢…… 寂静的荷亭倏地响起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便听有人似是走进亭子,笑着出声,“王妃这般心思这般技艺,确实非常人所能及。” “若不是甯和在场,你今日这一幅画,定能拔得头筹。” 禾锦华猛地咬紧牙,嘴中苦涩得可怕。 众人作揖,“拜见忈王爷!王爷万岁!” “不必多礼。”姒琹赟淡笑了笑,走到锦甯身旁牵起她,随意坐下。 他忽地一蹙眉,手不禁紧了紧,手心纤柔的指尖冰冰凉的,凉得惊人。 姒琹赟望向锦甯,竟见她面色苍白,双眸惶惶竟空洞无神,宛若受了大惊。 他心头一刺,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低柔道,“怎么了?” 锦甯却依旧不言不语,神色怔怔然的,脆弱仿徨的模样楚楚极了。 姒琹赟却无暇顾忌那些,他面色微变,嘴唇紧抿,“甯儿?” “丞烜……”锦甯嗓音极轻,僵硬地扯出一抹苦笑,“我…我的画……” 作者有话要说: 盗文网依旧兢兢业业地盗了文qaq 我再试最后一次,如果还不行那就..算了。 这次开了72小时,出现问题了宝宝们评论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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