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骄摇了摇头,“咎由自取罢了。” 别以为孩子小了就好糊弄,当年老婆孩子最需要支撑的时候葛大壮当甩手掌柜的,如今家人对他亲近不起来,怪谁? 两人说完,一扭头就瞧见跟出来的庞牧,也不知怎的就笑了。 庞牧给她们笑的满头雾水,“怎么了?” 晏骄抿嘴儿摇头,“没事儿,看见你就心情好呗,对了,才刚问出什么来没有?” 单身狗许倩突然觉得胸闷气短,讪讪的退到一边去。 哼,成亲了了不起啊? 夫妻两个并肩往回走,就听庞牧道:“若说特殊的,倒也没什么,只他有些后悔当年没好生孝顺母亲,也觉得对不起妻女。” “世上最无用的事情就是后悔,”晏骄道,“其实我也最不愿意听到这个词。因为一旦有人后悔了,说明十有八九他曾犯过错。” 与其错过之后再来后悔,倒不如一开始就不犯错。 “难啊,世上多得是失去才知道珍惜的人,不错过一回哪里会觉得痛?”庞牧摇头叹息,又言归正传道,“葛大壮一家五口,除了才刚咱们看到的三个人和死者王春花之外,还有杏仁和前夫生的儿子波疆,今年二十岁,前年跟一个赫特部流亡过来的姑娘成了亲,如今儿子都快满周岁了。” 晏骄问道:“听刚才的意思,那同母异父的兄妹两个感情不错?” “是不错,”庞牧道,“妮妮与父亲葛大壮关系很冷漠,经常去兄嫂那边居住,方才邻居报信儿也是去那边通知的。葛大壮瞧着是挺想跟女儿亲近的,奈何早年错过机会,如今再想挽回却是难如登天。” 两人重新回到院子里时,早起过来求证的百姓们已经散去,剩下一个祝萧绿蹲坐在廊下葡萄架边揪着衣襟扇风抹汗。 “才刚顾大人回来了,此刻正在后头二房等候,”见他们过来,祝萧绿匆忙将衣服拍了几下,起身引道,“这边请。” 顾宸舟今儿穿了另一件靛青色的旧袄子,散着裤腿,热得满脸黑红,手里抓了把开绽劈丝的大蒲扇拼了命的摇,吱嘎作响。 “诸位请坐,”他歉然道,“刚从外头回来,失态了,见谅则个。” 邻近中午的镇远府干热干热的,人在外头跑一圈简直能被晒出油来,他也不是一二十岁的小伙子了,着实有些难耐。 晏骄和庞牧都表示不介意,请他自便。 顾宸舟也不跟他们假客套,竟真去铜盆里洗了一回手脸,脸色这才慢慢恢复正常。 “当年建房子时分了几组,每组至少七十人,下官带人跑了二十来家,说辞都大同小异,”顾宸舟叹道,“一来时间过去太久,二来当时又乱又急,还真没人能记住多少。” 那个时候局势还不算特别稳定,偶尔仍会有外部余孽过来骚扰,所以大家都是玩儿命一样的加快进度,昼夜不歇,实在没有余力关心周围发生了什么事。 剩下的虽然还有衙役继续跑着,但估计结果也不会有太大差异。 他担心庞牧这边急着要结果,就先回来报告一声。 “邻里关系打听过了吗?”庞牧问道。 “问过了,”跟着跑了一趟的宋亮道,“那房子的主人与王春花相识却不相熟,不过平日见面打声招呼的程度,所以对王春花为何会死在自家墙壁内十分不解。” “葛大壮家和王春花的尸体隔着五家,步行也走不了多久,但若想人不知鬼不觉的将人杀死后藏在墙壁内封好,也不是容易的事。” “下官觉得凶手应该就是当年曾参与过盖房子的人,”顾宸舟道,“一来有力气,二来时间和机会也比较充足,所以也嘱咐人多加留心。” 纵使王春花身材矮小,可毕竟是个成年人,想要完成将她封存在墙壁内的流程,无疑对凶手的力量要求很高。 宋亮继续道:“王春花住过的那条街上十几户人家也都问过了,基本上大家都有过摩擦,就连那几户大禄百姓也暗示她对儿媳妇和孙女过于刻薄,可也不过如此罢了。若仅仅因为这点小摩擦就杀人,实在犯不上。” 祝萧绿适时开口道:“如此看来,似乎并不像是有预谋的。” “首先家人作案的嫌疑不能排除,如果不是的话,”晏骄和庞牧也比较倾向于这一种,“那么一时冲动或过失杀人的可能性确实更大。” “镇远府的百姓比较显著的一个特点就是惜命,如果仅仅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