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脚一软,整个人便跪倒在地。 眼看自己佔了上风,项少卿便缓缓的走到易扶麟跟前。 「你输了,要是你答应立刻离开且永不再回来,我就放你走,你还能当好你的皇帝,我们药王谷与你毫无瓜葛。」 「除非我死,否则我一定要带他离开!」易扶麟强硬的说道,「我找他找了十年,我不可能轻易放弃!」 「我说了,他是我的妻!不可能跟你走!」 「够了!」萧茗铭再也忍不住了,自己人就站在旁边,为什么他们没有人要问问他的想法?就自己决定要怎么处理了?他又不是什么奖品,赢得就能将他带走? 「少卿?我们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萧茗铭十分无奈,只想着或许能从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项少卿下手,说不定是个好突破口。 项少卿盯着眼前的人许久,他的心思一直放在萧茗铭的身上不曾离开,他的一顰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深深的烙印在他心里,他又怎会没发觉眼前人的不对劲。 过去的十年间,仅管初慕十分怕羞,但他总能看见初慕眼中对他那深沉的爱恋,但如今这人的眼底看着自己的神色是如此复杂且犹豫不绝,和以往纯粹的情感截然不同。 若要说单凭一晚的情事便足以让他改变,那他必然是不信的,唯独只有一种可能。 「?你,都想起来了?」 萧茗铭艰难的点了点头,自己的身分是真的尷尬,也不知道这后面该怎么面对项少卿才好。 项少卿在这一瞬间感到有些动摇,若是初慕,他很确定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牢不可破的,但眼前这个人,不单单只是初慕,而是一个这半生和自己是陌生人的人。 「要谈什么?你答应过我就算你恢復记忆,你也绝不离开我身边。」 一旁的易扶麟冷笑了下,「你怕了吗?怕他恢復记忆以后离开你?你可知道,他的胞弟可是因你而死,他的父亲也因为他生死未卜积忧成思而亡,如今他家只剩下他母亲一人独活,你让他要一辈子背负这个责任?」 易扶麟刻意将话挑明,为的就是让肖洺硕知晓这些事,连带着将责任退卸给项少卿。他没忘记肖洺硕在洞穴中告诉过自己他答应过项少卿会留在药王谷,为了破坏这件事,他只能出此下下之策。 人心看似坚强,却在遇到重大变故时意外的软弱,他同时也在赌,赌肖洺硕听完这番话后,是否还能坚持初衷,维系他和项少卿之间的承诺。 萧茗铭看向他的眼神变了,他知道自己赌赢了,便乘胜追击的接续的说道,「你的母亲和我一样,一直相信你一定还活在这世界上,你就算不愿跟我走,难道也不愿意见她一面吗?」 萧茗铭回头看向项少卿,眼底尽是哀求,他知道自己答应过项少卿的事,但易扶麟的话十足十的掐中他的命门,他的心里挣扎、犹豫、痛苦,但想到疼爱自己的母亲,他的心不由得妥协了。 「少卿,我能不能?」回去见母亲一面就好,只要一面就好。 对于眼前之人的态度,项少卿只能强自平抚心中的怒意,他知道这场争夺,自己是输了。 大袖一挥,项少卿转身背过两人,不再看向那张写满悲悽的脸。 「药王谷的规矩,只入不出,出去了?就别再回来,你自己做决定吧!」 「少卿?」 萧茗铭原想追上前去,身后的人不知何时解开了被封的穴道,易扶麟伸手紧紧将他扣在怀里,不愿让他再度走向项少卿的身旁。 「我们回家好吗?求求你了?你可以忘了我,你也可以不爱我、不在乎我,只要你跟我回去,只要你在我能看到的地方就好。」 萧茗铭听着易扶麟哽咽的嗓音,心中满是悵然。 他无疑还是喜欢易扶麟的,但在他脑海中的易扶麟,是如此的高高在上,何曾会如此卑微的拋却自己尊贵的身分有求于人? 只是对于和他生活了十年的项少卿,他真的放不下,他也不忍心伤害一个给他无尽温暖、无尽宠溺的人,项少卿的温柔宛如一阵清风,和他相处的这段日子,是从未有过的幸福。 「你别这样?」 如今的易扶麟已经成了一国之君,他原先本想着只要给易扶麟一个好结局,说不定这一切荒谬的事就能结束了,但为何反倒演变成现在的状况? 萧茗铭忽然有些想念那个会提醒自己走错路、做错决定的雷声,他好希望有个谁能来告诉他该怎么做。 但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萧茗铭终究得不到答案。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