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温阮蓦地起了身,出了办公室,敲响了苏教授的门。 “怎么了小阮,有什么事吗?” “教授,您知道三年前,那位落水身亡的女生父亲的地址吗?” * “少抽点烟。” “嗯。” 傅知焕笑了声,侧身掐灭了指尖那点腥红,然后丢进了车座前的烟灰缸。 他垂眼,看着手中捏着几张复印件,赫然是不久前警方从温阮手上得来的照片。 赵子琛笑了声,将座椅往后调了调,然后叹了口气:“我当警察这么多年了,一眼就看得出来那陆柯陈绝对有问题。但找不着证据,也只能当意外来处理。” 傅知焕没答话,他一一翻看着这几张照片,眉头突地皱了下。 但一旁的赵子琛浑然不觉,反而还在自顾自地说着:“你猜我发现了什么?这起案件还和住在你家那个小姑娘有点牵扯。哎,对了,都这么些天了……” “赵子琛。”傅知焕突地开口打断。 赵子琛愣了下,转头看了旁边的人一眼—— 傅知焕眉头微皱,薄唇紧抿,眸色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翻涌着隐晦不明的波涛。 俩人做了这么久的朋友,平时里一起搭伙处理的案子也并不少。自然也知道,当傅知焕摆出这幅表情的时候,八成是有了什么要紧的发现。 “怎么了?” “看这张照片。” 赵子琛弯腰,抽出傅知焕支出的那张照片。 “尺寸相同的情况下,像素分辨率并不对,所以应该是经过裁剪后进行放大的。而且你看这几个人的视线——” 傅知焕伸手点出了旁边的几位学生打扮的人,声音微愣:“他们看的方向,并不是陆柯陈。并且,这套照片是三年前拍下来的。” 赵子琛办了这么多起案子,当然一点就通:“你的意思是,这张照片上,被迫拍下私密照片的人,并不止是陆柯陈一个?” “嗯。” 傅知焕点了下头,转头,目光望向车窗外的东阳湖,然后突地发问:“你觉得,为什么要选东阳湖?” 赵子琛眉头一紧,然后直起身,迅速地拨通了一个电话:“帮我调查一下三年前,那位在东阳湖溺水死亡的女生的家庭地址。” * 秦宛。 就是三年前,被校园暴力而间接害死的那位十四岁女生的名字。 当年,在法庭宣判最后结果之后的第三天,秦宛的母亲因为接受不了丧女的打击,从十三楼一跃而下。 秦宛的父亲叫秦毕阳,在一年半之前,同一位单亲妈妈二婚。 温阮到达他家楼下的时候,正好看见秦毕阳牵着自己年仅六岁的继女从补习班回来。 虽然头发已经白了一半,但脸上慈爱的笑容不减,仿佛已经从三年前的阴影中走出。 “秦先生,好久不见。” 温阮犹豫许久,还是上前打了招呼。 秦毕阳牵着女儿,在原地愣了下,然后很快认出了温阮。 毕竟当年那场案件,对于这位已经快年过半百的老人来说,太过于刻骨铭心。 所以自然不会忘记这位,站在自己对立面的辩护律师。 秦毕阳刚才还挂着的笑容瞬间凝固,他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弯下腰,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肩膀,说:“来,先上去找妈妈。” 小姑娘点了点头,然后背着书包上了楼。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秦毕阳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只能算是勉强维持着基本的礼貌。 温阮停顿了会儿,然后开口道:“可能会有些冒昧,但我想请问您,这些年来,陆柯陈有联系过您吗?” 秦毕阳听到陆柯陈这个名字,却没如同反应之中的那般激烈。 他只是定定地望了温阮许多眼,然后侧过身,从兜里掏出一盒烟,点燃其中一根,一言不发地将烟叼在嘴中,吞云吐雾起来。 温阮没有追问,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静静等着。 一根烟抽完,秦毕阳拔下烟头,转过头用目光上下刮了温阮一眼,然后用听不出语气的声音说:“跟我上来吧。” 秦毕阳家住在七楼,但这里是老式楼房,没有电梯。 俩人一前一后,走了莫约三四层,才听见秦毕阳略带沙哑的声音:“陆柯陈这些年一直给我寄信。”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