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徐斌锐带着椅子去陆柯陈的班上找茬,还放出狠话说:“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早晚有一天我要弄死你。” 课桌被踹翻,书本散落在地上,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同学们不约而同地向后退出一个圆圈,将位置都让给两人。 徐斌锐揪着陆柯陈的衣领,手背上还有因为过于用力而鼓起的青筋。 周围一刹那安静的出奇。 陆柯陈抬起眼,眼底宛若笼罩着漆黑的迷雾,空洞而又黯淡,却让人感到后脊莫名发凉。 他没有说话,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徐斌锐。 许久之后,才开口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收到我的信了吗?” 宛若一点火光点燃了炸.药。 徐斌锐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恐惧夹杂着其他复杂的情绪席卷上全身,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握紧拳头朝着陆柯陈脸上砸去。 直到老师赶到,将两人拉开,这场闹剧才戛然而止。 陆柯陈在旁人的注视下,用拇指抹去脸上的血迹,然后安安静静地弯下腰,捡起自己的书本。 铃声响起,老师息事宁人般的斥责了徐斌锐几句,将他送回班上,然后带着陆柯陈来到医务室。 “休息好就回班上课吧。” 在简单处理好伤口之后,陆柯陈却没急着离开。 他垂眼看着自己拇指上的那点血迹,突然扯起唇角,嘲讽似的笑了声。 杀死知更鸟的凶手最终会受到审判。 * 温阮到达学校的时候,正是中午午休的时间。 她在门卫的带领之下来到了陆柯陈的班级,这个点已经快要打铃,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在教室里呆着。 唯独没有看到陆柯陈。 温阮皱了下眉,又在询问下来到了徐斌锐的教室。 徐斌锐也不在。 心中那股不安感愈加强烈,而就在这时,一位来班上查看情况的老师询问了句:“您好,请问您是谁的家长吗?” 温阮反应过来,掏出证件,道:“不是,我是律师,工作原因所以想来询问徐斌锐和陆柯陈同学一些问题,请问您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他们两个啊……” 或许是因为最近的敏感事件,老师的表情有一些难看,片刻之后才摇了摇头,道:“我不清楚,不过他们俩今天早上还打了架,学校对这件事挺重视的,您要不要去办公室等一等?” “打了架?” “嗯,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口角。” 而就在这时,有嘴快的学生接过话:“还有人听见徐斌锐说要弄死陆柯陈呢……” “瞎说什么!” 老师似乎是顾及影响,于是迅速打断了学生的话,接着略带歉意地说:“我们也不知道徐斌锐在哪,不过他是总喜欢迟到的性格,要不然您等一下?他的位置就在那里。” 温阮顺着老师指的地方望去,她看着那个空荡荡的位置,皱了下眉,然后迈开步子朝那里走去。 徐斌锐一看就是不常来上课的人,课桌上干干净净,除了抽屉里躺着张拆开的信封,几乎没有任何东西。 温阮透过信纸的背面,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那红色的印刷体,她皱了皱眉,伸手拿出—— “你会变成下一个顾晨程。” “徐斌锐就是看到这封信才去和陆柯陈打架的。” 周围的同学小声道;“律师姐姐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这是我说的,我可不想被他找麻烦。” 温阮道了声谢,眉头微蹙,心里那股不安更深,许久后才开口道:“徐斌锐经常会说‘要弄死谁’这种话吗?” “对啊,他脾气一来就会这样。之前还买了把开了刃的匕首,到处恐吓同学。” 开了刃的匕首。 这句话宛若拨动了温阮脑袋里的某根弦,她瞳孔微缩,突然想到了什么,继而浑身上下涌起一股冰冷的气流。 陆柯陈很有可能,是故意想让徐斌锐恐慌。 在极度恐惧和紧张之下,有道徐斌锐来找自己的麻烦,并且当众说出那些话,让大家产生“徐斌锐很有可能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的假象。 但真正想要杀人的,很有可能是陆柯陈自己。 或许陆柯陈的目的,是伪造一个正当防卫,或者是过失致人死亡罪。 三年前,陆柯陈就是因为过失致人死亡罪而被起诉,但是他年龄未满十六岁,并不成为该罪的承担主体,所以没有被判刑。 温阮攥紧了手里的纸张,然后转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