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张了张口,她这么激动不是不借,是送!? “这不,不太好吧……”谢琅说着移向仲卿,这可跟我没关系。 仲卿见他这幅样子,眉头散开,笑容重新出现在脸上,“母亲说的是。我也觉得一贯太少。儿要给他三五贯,又担心三郎兄弟不要。三郎兄弟开口找我借钱,我就诓他钱在家里,让他来家里拿。其实是想多给他一点。” “这才像是我的儿。”妇人露出笑脸,“三郎啊,你是仲卿的好友,你没钱建房,他该帮你一把。说借就见外了。” “见,见外?” 这也太不见外了吧。 谢琅看了看仲卿,又看了看拉着他胳膊的妇人,这母子俩是菩萨,还是佛爷啊。 妇人见状,笑道,“我虽是一个妇道人家,斗大的字不识半口袋,也听过高山流水的故事。” 换成别人,妇人不会这样讲。 仲卿交友从不在乎对方是尊是卑。以往也有人来找仲卿借钱,以至于她看到谢琅就猜他是来借钱的。 以前来借钱的人多是带一份薄礼,谢琅却拉来一头鹿,让妇人很不好意思,才对谢琅如此热情。 谢琅穿的破破烂烂,房子要塌了,还收养个孩子,这点在妇人看来,谢琅品德高尚。 仲卿拿一贯钱买谢琅的鹿,谢琅不卖反而送。这点又让妇人觉得他为人实在。 在她说出十贯钱时,谢琅明显没料到的反应,让妇人最后确定儿子的这个好友,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 可这些不是谢琅想要的。 见妇人满目的真诚,谢琅都想给自己一巴掌,拍死自己重新来过。 “伯母,我只是一个农夫,偶尔打点猎补贴家用。”谢琅假装很为难,“不值得伯母和仲卿兄如此,如此――” “你值得。”妇人拍拍谢琅的胳膊。 谢琅深吸气,劝自己冷静下来,“伯母,仲卿兄如今已是朝廷命官,伯母对我再好,我也帮不上他什么忙。恐怕日后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烦仲卿兄。” 妇人心想,你能说出这番话,就不可能给我儿添麻烦。 “话不能这样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谁也说不准谁以后会怎样。”她可没忘谢琅刚才说,他遇到小偷时,仲卿不帮忙,是知道小偷不是他的对手。 身手不错,还能猎到鹿和腿快的兔子,妇人觉得不出仨月,谢琅就能还清仲卿的钱。暂时没钱,大概是安葬他父母时用光了。 再说她如今不缺钱,十贯钱能给儿子换一个至交好友,这买卖不亏。 妇人见谢琅还一脸为难,干脆问,“你喊我什么?” “伯母。”谢琅下意识说。 妇人道:“那我就是你的长辈。这个钱就算我当长辈的送你的见面礼了。仲卿,意下如何?” “母亲所言甚是。”仲卿笑着说,“三郎,我母亲的一番好意,你就别推辞了。”一见谢琅面露烦躁,心中一凛,脱口道,“可别为了拒绝我母亲,说你跟我不熟。” 谢琅呼吸一窒,这个该死的! “你真想这样说?”仲卿大惊失色,“三郎,我以后再也不取笑你了。”不容谢琅开口,就转向他娘,“母亲,儿真不是有意的。儿知道三郎身手了得,贸然出手,反倒会给三郎添麻烦,才,才在一旁看笑话。”说着还瘪瘪嘴,自己也很委屈的样子。 妇人最担心她儿子变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