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 旁人出了养蚕里,不死也活不好。 换成谢琅,恐怕那个王公子和他母亲得亲自过来谢他们――把谢琅送去长安城。 “你们现在惦记我正在做的东西,肯定这样说。他日我做出来,就是另一副面孔。我还不知道你们啊。”谢琅转身就走。 里正连忙喊:“三郎,你想让大家伙怎么办?” “我想?”谢琅扭头指着自己,瞪着眼道,“我想你们别来找我,我不想当里正。对了,我刀呢?” “刀,刀,不知道。” 谢琅仔细想想,刚才谁夺的? “嫂子,我的刀呢?”谢琅转向秦红。 秦红:“刀给你也行。你不能再犯傻了。为了那个毒妇不值得。” 众人猛的想到现在当务之急还不是“里长”,而是劝谢琅。 “是的,不值得。” “反正她都走了。” 谢琅抬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我不去找她了。可以把刀给我?” “行,小广,刀拿过来。”秦红道。 谢广弱弱道:“刀被我扔了。” “扔哪儿了?”谢琅问。 谢广抬手指着东边,“那边。” 谢琅下意识往东看,脸色大变,“谢广!我杀了你!” 众人大惊,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大刀插在谢琅家高高的粪堆上。同时后退一步,离谢广远一点。 谢广看清楚,拔腿就跑。 谢琅伸手抓住他。 “三郎,三郎,有话好好说。”秦红慌忙抓住他的胳膊,“我家的大刀给你。我家做豆腐用竹片就行了,不需要刀。” 谢琅瞥到秦红快急哭了,松开谢广,“改天再收拾你小子。”走到粪坑边,拿起大刀就往屋 里走。 众人这次没敢拦,看到门关上陡然清醒,转向里正。 “他不愿意。”里正道。 他们不是想说这个,是讲豆腐的事。 里正听到他妻子提到油皮,不禁拍拍额头,“我这个脑袋真不行了。”抬手推门没推开,估计谢琅在里面闩上,就使劲拍两下,“三郎,今天还做不做油皮?” “你是里正,不要问我。” 谢琅的声音从院里传出来。养蚕里老弱妇孺的目光再次聚到里正身上。 里正看向秦红,“你下午还得再去一趟?” “等一下我和小广就去。”卖村里人做的那份。 里正抓抓脑袋,沉吟片刻,“先做两天看看?让酒肆帮咱们看一下,姚家那边真做,就按三郎说的办。” “你问我?”秦红看向里正,“明天若卖不出去,或者酒肆买我和二郎家的就够了,不要村里人做的,堆在家里怎么办?” 里正的头更痛了。他又没做过生意,他怎么知道。扭头找谢琅,大门紧闭,就冲门吼,“三郎,给我出来!” “三爷,里正喊三爷。”小七迈开小腿跑去铁器房报信。 家里没猪肉没羊肉没牛肉,谢琅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小七松口同意他杀鸡。错过这次,下次不知道得何年何月,刀没法用,谢琅也不想错过。 “别理他。”谢琅找个铁片,在磨刀石上磨的霍霍响,就朝鸡圈走去。 小七趴在门缝上说:“不理你。” 里正噎了一下,指着大门,“你给我出来。” “不理你!”小七说完,哼一声,跑向鸡圈,小声说,“三爷,杀个不爱下蛋的啊。” 谢琅手一抖,险些给了刚刚抓住的老母鸡自由,“我杀的是不喜欢下蛋的。” 小孩放心了,“三爷,我烧火。” “好的。”谢琅拎着鸡,牵着娃,任由里正在外面咆哮,慢悠悠走到灶房,找个麻绳把鸡拴起来,就倒水点火,让小七看着火,他去杀鸡。 里正没把人吼出来,反倒看见炊烟袅袅升起,赶在被气晕前找姚桂芝,“三郎听你的,你喊他。” “三郎心情不好,就别找他了。”姚桂芝刚才都快被谢琅吓死过去,不敢再惹他生气,“卖不掉就走街串巷卖。” “挑着去卖?” 不知谁问一句。 姚桂芝:“那还能怎么办。要不留自己吃。” “那得吃三两天。我家又泡一盆豆子,不做薄豆腐,只能发豆芽。那么多豆芽够我家吃五六天的。” “是呀,是呀。里正我家的豆子也泡上了。” 里正眉头紧锁,他妻子看到就想劝大家伙儿别急,忽然想到,“咱家也泡了一盆豆子。” 里正转向他妻子,“泡豆子干什么?” “做油皮。”他妻子不假思索道,“大郎他娘说她帮咱送城里去。” 冯英看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