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小孩玩,他回家在厕所和牛圈中间的空地上挖个深坑,也是地窖,把他堆放在灶房里的红薯倒进去。 谢琅不想让村里人知道,早些天天蒙蒙亮或者快黑的时候,他就去屋后或山上挖红薯。挖了四背篓,足够明年做种子的,谢琅就没再往山里去。 山上的能留到明年,谢琅明年种红薯的时候都不用找理由,直接说在山上找的就成了。要是下雪的时候被冻死了,那谢琅只能把看到他栽红薯的老者找出来,让他证明自己是从山上弄来的。否则,村里那些闲着没事的长舌妇又得瞎嘀咕。 红薯窖藏好,天也黑透了,谢琅把小七喊来家,蒸五碗鸡蛋羹,一家五口各一碗,吃完就各回各屋睡觉。 翌日,谢琅打开房门见外面大亮,心中一惊,又睡过了? 打开堂屋大门惊的张大嘴,“小七,快起来,下雪了。” “啊?”小孩翻身坐起来,一股冷风袭进被褥里,小孩慌忙躺下,“三爷,我的衣裳。” 谢琅给他穿好,拎着小孩到外面,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谢琅不禁弯下腰用手拨开,足足有十公分厚,不禁在心里感慨一句,瑞雪兆丰年。明年一定是个好年景。 “想不想堆雪人?”谢琅站起来看着小孩问。 “什么是雪人啊?”往年下雪的时候,衣着单薄的小孩都是躲在被褥里。今年还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站在雪地里,万分好奇,“是小七吗?” 谢琅笑道,“是小七。你往后退一下,三爷给你堆个小七。” 多年不堆雪人,谢琅堆的一点也不像。可小七见他堆出个人样,就忍不住大喊大叫,“三爷,是我!是我!” “还没好。”谢琅去灶房搞点锅底灰,给雪人做个眼睛眉毛,又用雪给他做个鼻子和嘴巴,才往后退一步,让小孩自己看,“像不像?” 小七想也没想就说,“像!” “你三爷堆个小狗,你也说像。” 谢琅扭头看去,姚桂芝站在门口,“有事?伯娘。” “我来拿豆腐板子,你二哥得用。”姚桂芝道。 谢琅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还去?” “雪没化,路上好走,今天多送几趟,除夕前就不去了。”姚桂芝说到除夕,忽然想起一件事,“去年让你跟我们一起过,你就不愿意。今年还自己过?” 谢琅摇了摇头,不待她开口就指着小七,“我俩。还有它们。”指着听到动静跑出来的金猴、虎子和小狼。 姚桂芝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不禁笑道,“我忘了。” “正常。毕竟咱们村就我养它们。”谢琅把板子给她,“过除夕的菜和肉都买好了?” 姚桂芝:“今天去买。我们今年跟你大哥和二哥一起过。你真不跟我们过?” “在你家吃过,还得回来给它们做,太麻烦了。”谢琅想做榴莲炖鸡,再做个板栗烧鸡,再做个红烧羊肉以及清蒸鱼。 到她家谢琅只能喝白菜萝卜羊肉汤。不养那三只和小七,他也不去。 姚桂芝不疑有他,却忍不住说:“你打算养到什么时候?” “我养不起的时候。有它仨在,我和小七也能睡个踏实觉。” 谢琅此话一出,姚桂芝没话了。 别说“王公子”给谢琅十贯钱,就算没给,他的这一处院子也够惹眼的。 谢琅把姚桂芝送出去就闩上门,免得又有人不敲门就进来。 吃过饭,谢琅才把门打开,让小七去找小马玩,他去山上转转。 谢伯文见他往山上去,不禁问,“这时候上山干什么?” “昨夜大雪,说不定有冻死的东西,捡几只给那几个小的吃。皮留着做鞋或衣裳。”谢琅道。 谢广立刻从屋里跑出来。 谢琅忍不住笑了,“走吧。一起去。” 听到这话的人都走过来。 谢琅搁心里叹了一口气,也没撵他们。然而,正因为他一时心软,到村东头身后已跟了一群人。有几个甚至才十来岁,还没谢广大。 谢琅也就没往山里面去,从他们自己搭的简易木桥上过到山那边,就转向东南往竹林里去。 有人不明白,“那边也有东西?” “那边有几个我和谢广之前挖的坑,做的陷阱。下了一夜的雪,陷阱应该都被雪盖住了。野猪或别的东西看不见,摔进去就出不来。”谢琅说着,转向众人,“没有我或谢广领着,你们别往山里去。里面也有不少陷阱。陷阱口都是用杂草盖住的,掉进去能摔死你们。” “你是挖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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