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口气,几乎掉下来的眼泪憋了回去,去拉他的手,努力绽开灿烂的笑容。 即使前路渺茫,也要试上一试对吧。 也不知赵燚都想了些什么,冷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被她牵了手后,大掌一转,把她柔嫩纤弱的小手完完全全包裹在掌心里,牵着她,转身走了。 无视了所有人! 那一刻,就犹如溺水濒死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所有的委屈与害怕都瞬间瓦解,只有满满的感激与心动。 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赵燚仿佛有所察觉,蹙眉看了她一眼,冷漠地说,“哭什么!” 苏澜笑,虽然脸上还带着泪,却比朝霞更灿烂,“太子哥哥对澜儿真好!” 这句话她说过无数次,但这次,比任何一次都要真诚。 赵燚一哼,有病! “太子哥哥,你还没告诉澜儿,你怎么会过来啊?”苏澜掏出手帕拭去眼泪,软糯糯地问。 殿下的出现实在太凑巧了。 要知道,殿下和姑母不和,等闲不会来乾清宫议事,即使有重要的事,也是叫人跑腿! 但他今天却来了。 要说是来接她的,她第一个不信。 “有事。” “什么事啊?” 一句“后宫不得干政,不许多问”都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如今可是苏后把持朝政! 赵燚不答,苏澜也不追问,又说起了其他,“太子哥哥你知道吗,今天父亲留下我,赏了我一尊雕像。” 赵燚没理她,她又继续说,“是一尊送子观音像。” 赵燚瞥了她一眼,眉头皱了下,苏澜看在眼里,往后指了指她的轿撵,“就在那儿放着呢。父亲今天跟澜儿说了许多话,不过澜儿觉得,有些奇怪呢。” 赵燚一直没反应,但也没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苏澜试探着,另一只手抱住他胳膊,赵燚果然低头看过来,神情间很有些不耐烦,但最终没说什么,便是纵容了。 “太子哥哥,父亲说,当年鄂国公并不同意他和母亲的婚事呢。”苏澜偷偷笑了会儿,仰头说着正事,留心着赵燚的反应,但赵燚就好像表情无能的人一样,除了不耐烦和凶狠,就做不出别的表情,她又继续说,“澜儿觉得很奇怪呢,父亲为什么要跟澜儿说这些旧事啊?” “奇怪?”赵燚开口,“那就闭嘴。” 这女人,真会得寸进尺! 他带她走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她以为他不计较了?还跟他啰哩啰嗦! 聒噪! 苏澜被呵斥,撅着嘴以示不高兴,不过殿下的性子,是不会哄她的,她想,也许殿下在考虑皇上的用意吧。 很快回了东宫,赵燚牵着苏澜去了飞羽殿,这一路,来来往往不少人,见此情形都仿佛见了鬼一般! 他们是知道太子妃格外与众不同,但也没想到能不同到这种程度啊! 不愧是太子妃! 不愧是国色天香纤美动人的太子妃! 连殿下这种暴躁杀人狂都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种想法,比如薛嬷嬷。 当她亲眼看到赵燚牵着苏澜,眼里还有一丝丝柔情的时候,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殿下啊殿下! 你不能被美.色所惑啊! 你是不是忘了皇后娘娘是被谁害死的! 薛嬷嬷被这一幕刺激的理智全无,差点就冲上去棒打鸳鸯,还好薛凝恰好就在身边,见状及时抱住她腰把她硬拽回屋。 “姑婆!冷静!你冷静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薛嬷嬷母呲欲裂地低吼。 “……”薛凝也是急中生智,立刻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殿下这是在诱太子妃上钩,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争取叫她叛变为我方所用,做个谍中谍,给苏皇后传递假消息,再把那边的事都传过来呢!” 薛嬷嬷愣了愣,若真是这样,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啊。 但, “那也不必殿下亲自出马啊!” 薛凝幽幽道,“难道还叫别人去?那毕竟是太子妃啊!” 薛嬷嬷噎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