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过中秋!”他头埋在她腰间,声音闷闷的,身子却绷得紧紧的,极力地压抑着什么。 苏澜心里一酸。 聿哥儿记事的时候,阿爹阿娘都已经去了,他们兄妹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牵绊,逢年过节,从来都互相陪伴。 就是今年起,她嫁了人,再也不能那么自由了。 若不是早两年就把他送去书院,一待就是个把月,还独立了些,她嫁了人,不能时时陪伴他,还不知会如何。 想到再过几个月就要过年,想到以后每年几个节日聿哥儿都要孤零零地一个人在国公府待着,她就恨不得现在就把聿哥儿接来东宫长住不走! “那这几天你便留在东宫,阿姐多陪陪你好不好?” 聿哥儿仿佛受了很大刺激一般抬起头,红通通的眼睛写满了不可置信。 ——留,留在东宫?还几天? 几乎不加考虑的,聿哥儿就摇头,苏澜眉一蹙,有几分伤心的模样,聿哥儿就有点动摇,但一想到那个可怕的存在,立马又坚定了心思,只是言辞间有些委婉罢了。 “太子…姐夫恐怕不同意。” “他会同意的。” 聿哥儿瞪大了眼,为什么?! 苏澜看到薛凝领着宫人过来,牵着聿哥儿的手进屋,“阿姐还没用膳,你再陪阿姐吃点东西。” “是因为?”聿哥儿迟疑了下,没敢说出口。 平日里赵燚时不时地会过来,几个婢女都怕,若非苏澜开口,做完事她们都会退下。 故而此时用膳,也只有苏澜和聿哥儿两人。 聿哥儿拿了一只鸭掌啃了两口,眼睛往外瞟了瞟觉得应该没人偷听,压低了声音说,“阿姐,外面都说太子吃人,是真的吗?他会不会伤害你啊?要不你还是回国公府待着吧。虽然,也不安生,好歹没有性命之忧。” “伸出手来。”苏澜微带凉意地吩咐,聿哥儿有点懵,但摄于长姐威势,乖乖照做,却见苏澜的手指搭在他手腕上,忙说,“阿姐,我没事,别担心……” 苏澜凉凉的目光扫过来,他立刻噤声。 心里莫名的很慌,阿姐一向很温柔的,刚才看到他时也欢喜激动的很,怎么这时,却仿佛是要生气了? 莫不是因为,他说了太子的坏话? 聿哥儿痛心疾首。 这才嫁人多久,太子居然就比他重要了?! 他果然不该听阿姐的话去什么书院读书,就该寸步不离地粘着阿姐才是。 为了阿姐好,他是不是真该想法子帮阿姐离开东宫? 他脑海里,突然就响起那个人说过的话,想不想帮你姐姐脱离东宫苦海。 “在想什么?”苏澜凉凉开口,聿哥儿马上回神,心虚地垂下眼,“没,没什么。” 苏澜没什么温度地说,“聿哥儿,你学会对阿姐撒谎了。” 聿哥儿一惊,抬眼看到苏澜的失望难过,慌忙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就是觉得,这里好危险,不想留在这儿,阿姐,我们一起回家吧,聿哥儿不想跟你分开。” “聿哥儿,你忘了阿姐教过你的了?”苏澜轻叹,“不要人云亦云,要用眼睛,用心去看。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瞧阿姐现在,和以前在国公府时有什么分别?” 聿哥儿微微地愣了会儿神,仔细看着苏澜,又想了想以前,不太确定地说,“阿姐的脸比以前园了些,还有,那些服侍你的婢女,没有偷奸耍滑,对你很恭敬——这算吗?”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聿哥儿想了想,恍然大悟之后又沮丧了,“说明阿姐吃的好过的好。” 苏澜笑了,“阿姐过的好,你不开心?” “开心。”聿哥儿闷闷地说,所以那个人说阿姐被东宫的人迷惑了,失去了理智,是真的了? “你在想什么?”苏澜倏然想到什么,目光一凝,“你且先告诉我,你昨天被劫持是怎么回事,我给你的药丸没用上?你都见了什么人,去了哪儿,那些人跟你说了什么?你都吃过什么喝过什么睡了多久。”她一顿,语气微沉,“聿哥儿,老老实实回答我!我是你阿姐!我才是你该信任的人!” 聿哥儿蓦地瞪大了眼,阿姐怎么知道了?他这么快就穿帮了? “说!” 苏澜一声清斥,唬的聿哥儿一跳,扭扭 捏捏地说,“就是,就是我准备捏开药丸的时候,劫持我的人说不会伤害我,只是请我帮个忙,我就,就……” 苏澜气急,“别人说你就信!还是劫持你的坏人!你平时的机灵劲都去哪了!” 聿哥儿委屈地扁嘴,“我会信那也是因为,他很像爹爹。” 苏澜一愣,“你看到他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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